瑞雪兆丰年意喻着来年的丰收,可是对于科特行省的人来说却正好相反,下雪就意味着劳动需要付出以往的三倍劳力。
浅灰色的雪花是不洁的象征,田地里堆积的雪必须在融化前清理,不然雪花的不洁会传染到农作物上,来年收获的粮食会有很多是不能食用的。
冬季本就寒冷,在科特城里却有几户人家更显寒冷,伦纳德家如此,塞西家更是如此,年迈的老者杵着拐杖立在门前颤颤微微,再冷的天也没有他此时心中来的冷冽。
继承人没有了,伦纳德荣誉的复兴者也没有了,老者期盼浪子回头的那一天也不会有了,法师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为什么不放过一个卑微的、失去荣誉的可怜孩子呢?
“什么也没有了。”沧桑的沙音从老者喉咙深处溢出,他再次看了看忙碌的人群,关上房门步履阑珊的走进满是清冷的小楼,他要把伦纳德家族的荣誉守到生命的尽头。
人老了精气神也没了,没有了复兴的精力,没有了复仇的力气,没有了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决绝,剩下的只有一具空壳诠释着好死不如赖活着。
相隔不远的塞西家虽然同样充斥着冰寒,但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却恨火难灭,她唯一的儿子,那个视为心头肉的宝贝就这么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法师给杀死了。
领主府的人让她沉默,同样遭受灾难的家族选择遵从,但是这一切与她无关,她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希望,她要用自己的方法去报仇。
黑色代表神秘与性感,穿上黑色纱裙,带上黑色的纱袖,白色的五瓣花别在黑色的圆顶卷边帽上,下面是半遮的纱巾露出圆润的白熠下巴。
寒冷的冬季、浅灰色白雪中,一身黑色的塞西夫人犹如升腾的黑色火焰般,烧的所见之人口干舌燥,直到身影没入领主府中,才感觉到周围的寒冷。
……
如果你是驾驶员,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当然是没有屹立不倒的红绿灯,没有潜藏测速的电子眼,没有带着大檐帽的交警,没有隔几米就出现弯道的公路,一脚油门踩到底,两手背在脑后,天地任我驰骋。
塔格奥驾驶着冰车,眼前是毫无起伏的壮阔冰面,但是他却走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深怕速度太快来不及刹车掉进冰窟窿里,只因为靠近陆地的大海被冰封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冰车在海面上滑行,瓦特和穆里奇有些奇怪自家的领主,没有障碍、没有弯道、没有任何生物出现,走这么慢干嘛,不应该早点找到那座城市吗?不知道这里比可蓝河上面冷多了吗?
“加速。”塔格奥终于下达了加速的命令,他也有点无法忍受这速度,他的把目光紧紧看向前方以防出现紧急情况。
瓦特两人早就等着了,听见命令连连挥动手动的冰叉,沿着海岸线朝着前方飞驰而去,留下一连窜的‘咚咚’声在海边回荡。
塔格奥的担心成了多余,直到他眼前出现一道山脊也没有遇见任何意外,大海是真的被冰封了。
“减速,向右绕过那道山脊。”塔格奥大声喊道。
望山跑死马,塔格奥早就看见了那道山脊,可是等到他们临近时足足花费了两个沙漏时,不光如此,那道突兀延伸进大海的山脊就像一道绝壁城墙一样矗立在大海之中。
“这座山得有多高啊!”默里奇发出感叹,他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山,可蓝山和它比起来就像呀呀学语的婴孩。
“别感叹了,赶紧绕过去,那座城市应该就在不远处。”犹如城墙的山峰的确壮观,但是在塔格奥眼中也就那么回事,大自然要是不神奇就不会让人充满敬畏。
高耸入云的绝壁下,犹如尘埃的冰车载着三人飞驰,绝壁的尽头冰车划过一道圆圆的弧线绕了过去。
“哦,天呐这是什么?”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城市?”
瓦特两人的惊叹注定得不到回答,他们的领主大人此时正震惊于看见的事实,在绝壁对面同样有着一道绝壁,两道绝壁像深入大海的两把利刃,这还不是让塔格奥震惊的地方,在两道绝壁的中间深处一座天蓝色城池屹立在那。
天蓝色在灰蒙蒙的世界中熠熠生辉,哪怕这个世界在污浊也不能遮掩她的光辉,她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威严,这是一座让人无法忘怀的城市。
“嘿嘿嘿,停下,停下,赶快停下。”
蓦然响起的声音一下惊醒了震惊中的三人,塔格奥赶紧收回偏向左边的头颅看向正前方,一座十米多高的山包前,一个只有一米高的雪娃娃正在那大呼小叫。
塔格奥连忙踩下减速装置,冰车底下的铁爪直接按在了冰面上,‘呲……’一窜长音掀起一阵冰渣,冰车稳稳的停在那雪娃娃面前。
“嘿,哥们,这东西真神奇,这是最新款的雪橇吗?为什么没有拉车的伙计,它是怎么行动的?”雪娃娃霹雳啪啦的询问,围着冰车来回转悠,不时的摸摸这瞧瞧那。
“怪兽,快跑。”穆里奇惊慌失措,指着兴奋的雪娃娃转身就跑,刚跳出冰车就因为脚下打滑摔倒在地。
“大人,快走。”瓦特毕竟年入中年又在外闯荡过,虽然惊慌倒也不至于完全无措,一脚踢开靠近穆里奇的雪娃娃,一把拉起穆里奇就跑。
“嘿,我飞起来了。噢,不,我的身体怎么还在那!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要谋杀我吗?”被一脚踢飞的雪娃娃头在空中吼叫,它的身体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