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凤和知新平一脸古怪,红鸾更是美目睁得浑圆,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一匹马竟然像个人一样还会设下苦肉计,更想象不出这匹马会耍赖皮般缠着付豪。
付豪忿忿地说:“这匹马看我长得帅,就一路跟着我不走了。任凭我如何恐吓,如何加速甩下,它仿佛长了个狗鼻子一般总能再次找到我。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它来到这望北城了。”
“额——”妙凤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况,她半信半疑地问:“那付公子,眼下这混乱局面该如何是好?”
付豪叹一口气,道:“你们放心吧,虽说非我本意,但这马终归是我带来的,我自会将它引开。”
“这样付兄不是要离开了?我们酒还没有喝够呢,不如找个驯马人来,自然能将这马收拾得听话。”知新平出主意道。
付豪却摇摇头:“不用了,这些天来,虽然这匹马一直缠着我,但也充当了我的脚力,若是就此抛弃,有些于心不忍。至于喝酒,我们都要去比剑大会,以后有的是机会。”
其实付豪还有句话没说,他心里不认为让什么驯马人来就能驯服这桀马之王。
知新平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得楼梯口噔噔噔又有脚步声,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走上楼来,看到妙凤脸上露出喜色。正是付豪见过的一楼的掌柜。
“小……”掌柜看到付豪和知新平,原来要说的话硬是生生咽进肚中,转而说道:“掌柜,那些马在街上狂奔,已经撞了不少路人,马的主人去也没用,甚至我专门请了一个驯马人过来,不但没能安抚下来,还被那当先一匹黑马给撂蹄子踢了一脚……现在它们马上就要冲到酒楼里了!”
没等妙凤出声,付豪已经站起,身形一晃,便飘至窗口,翻然而下。
只有一个声音传来:“桌上的银票权作赔偿,这匹马必须管教一下了!”
这时,妙凤因风扬起的广袖才缓缓落下,她骇然地看向桌上,那里放着一张银票,方印圆花,山海形制,千两之额。
这种银票天下只有一个地方可制,这种银票无论在中原抑或北胡都流通无阻。
这种银票来自山海钱庄。
高不逾山,深莫如海,财力最强莫过于山海钱庄。
有句话说得好,你可能很有钱,但你永远不可能最有钱,因为世上最有钱的只能是山海钱庄。
山海钱庄不属官营,却能在中原和北胡都获得认可,其实力可想而知。
付豪竟然随手就是一张山海钱庄的千两银票,这如何不令人震惊。
妙凤和知新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
妙凤脱口而出:“付公子,不用这么多……”
开玩笑,即使是龙衔玉之宴,亦不过百两银子,已经是异常昂贵了,即便那匹马把醉香楼一楼拆了,也不用这么多修缮费啊。
其实,她想多了。一来,付豪是这么没觉得这千两银票很多,毕竟他之前撕过一本书,好像每一张都是万两银票;二来,付豪是真的过意不去,他觉得马厩群马暴躁狂乱,此事和马王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才在听到一楼掌柜上来报信时,直接从窗口跃下。
马王牛匹不可以常理度之,付豪真的害怕它横冲直撞把人踢伤。
付豪内力运转五经,酒劲便消散无踪。始一翻出窗外,他就看到了街上的场景,顿时头疼起来。
现在街上一片混乱,街对面的那间马厩房的门已然被撞倒,至于里面的马早已跑到了街上。
路边的一些小摊贩早就躲到了一边,行人惊慌失措地四散而逃,有些还站在路边手里拿着鞭子对着一匹马比划些什么,显然不是马的主人就是驯马人。一时间,马嘶声,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付豪眼光一扫,整条街道尽收眼底。所幸虽然有些人在跑动过程中有擦伤,但是没有闹出人命。而让付豪颇为意外的是,有几个人虽然也在叫喊奔逃,但是却贼眉鼠眼左顾右盼,不去向人少宽松的地方躲避,反而专挑拥挤的地方跑,一边推搡,一边故意制造混乱,显然是想混水摸鱼之辈。
至于马王,付豪自然一开始就注意到它了。没办法,实在是它太过招摇和引人注意。
马王隐隐在一堆马的中间,它的头上不知怎么被染的五颜六色,配合上它的摇头甩尾,龇牙咧嘴,简直让人看了想打。更加令人无语的是,他的屁股上挂着一条绳子,绳子上拖着两个人。
付豪嘴角一抽,那被拖在地上摩擦的两个人不是胡甲和虎隗又是谁?此时的虎隗,早就没有了原来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他灰头土脸,衣服破破烂烂,幸亏有一身横练筋骨,否则在地上拖曳这么久,肯定早就伤痕累累了。至于胡甲,由于一直在虎隗的背上,倒比虎隗显得干净不少,不过早就吓得脸色苍白了。
马王抬头一声长嘶,两只大鼻孔对着路人,不时喷上一口口水。其他的马仿佛在听从它号召一样,也跟着嘶鸣。
付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啧啧称奇。
“不愧是连天命老人都称赞的桀马,的确是马中之王!”
这一切说来缓慢,其实不过两息时间,付豪已然自三楼而下,如坠流星般直奔马王而去。
马王正洋洋得意,迈着轻快的步伐,准备冲进面前的一个房子,它记得付豪就是进了这个房子,自己正好带领这么多手下冲进去让那小子直接跪服。
然后,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