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诺盏进校的时候,于文畅就已经是苏暖男朋友了。
在江诺盏记忆里,于文畅是个比较内敛的男生,但对苏暖绝对好的没话说,是学美术的,江诺盏时常看见学校里有许多艺术生背着画板去上课,或者是在p大的各个角落撑起画架,画着p大的风景,以及来去匆匆的人。
听苏暖说,她和于文畅是第一次见面,是在苏暖还是新生的时候,班上组织联谊,苏暖是班长和她们班联谊的,就是于文畅他们班。
苏暖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印象,只觉得这个男生内敛的很,却在那之后总会在自己路过的许多地方看到于文畅的身影。
去上课的路上,苏暖总会看到他在同一个地方支起画架,认真的画着。
见过面总要打声招呼的,久而久之也就熟络起来。
有一次苏暖逃课,准备回寝室,在路上又看见了于文畅,实在没忍住,悄悄的走到他背后,想吓他一下,却看到他的画板上,初春的银杏树下,一个女生嘴角浅扬,低头将短短的头发别到耳后。
苏暖认出了,那是自己。
听苏暖讲,于文畅被发现后,脸红的不像话,收起画板就跑了。
可那以后,苏暖便会时常收到他画的画。
有p大的风景图,有些有苏暖,有些没苏暖。
终于在苏暖收到第20张的时候,她们在一起了。
苏暖任性,爱耍脾气,于文畅也任着她,分手这种桥段经常上演,刚开始江诺盏还相信,屁颠屁颠的跑去劝和,后来发现其中的奥秘之后,也就不劝了。
当时出国时,苏暖和于文畅又在闹分手,苏暖一气之下搬离了她和于文畅一起租的房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再也不回来了,江诺盏以为又和以前一样,没有管,出了国,回来之后才知道,她们这次,一分手就是三年。
那时候,过了一个月,于文畅都没有联系苏暖,苏暖有些着急了,终于没忍住,跑了回去,却发现于文畅也已经搬走了,屋子里里空荡荡,什么都没给苏暖留下。
手中还拿着打湿的帕子,身边躺着的人传来一阵阵的呓语:
“还差一幅,还差一幅。”
江诺盏抬手轻轻的抹去眼角的眼泪。
大张旗鼓的离开其实都是试探,真正的离开是没有告别的,从来扯着嗓门喊着要走的人,都是最后自己把摔了一地的玻璃碎片,闷头弯腰一片一片拾了起来。
而真正想离开的人,只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苏暖表面上看风风光光,说的大义凛然,自己不找男朋友是因为没人配得上自己,只有江诺盏知道,在她心里,怕是从来都等着那个人回来找她,只是今天等到这幅场景,让她接受不了。
江诺盏只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第二天一早,江诺盏就起来做好了早饭,苏暖一直没有要起的意思,在床上躺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江诺盏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放她枕头旁边的手机响了又响,她却全当没听见。
江诺盏实在没忍住,看到像是她们公司打来的,帮她把电话接了起来。
交代了几句她身体不舒服,需要请几天假之后,对方也爽快的答应了。
整整一天,苏暖不吃不喝。
晚上,江诺盏收到了江盏发来的消息。
江盏:还没回来?
江诺盏:没有。
江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诺盏看到这一句,在对话框里打了一个“嗯”想了想后又删掉,重新换上没有两个字。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
江诺盏以为他是忙去了,也没管,起身去房间看了一眼苏暖,她已经睡了。
端来水,给她擦了脸,又收拾收拾了自己,拿起手机,才看到江盏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江盏:出来,我在她们小区的花园里。
江诺盏一怔,不由自主地连忙拿起钥匙往楼下跑去。
一口气跑到小花园,果然路灯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影。
听到动静,江盏站起来,看着江诺盏跑到他面前。
脚上还穿着拖鞋,身上应该是穿的苏暖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小,有些单薄,现在已经是初冬,面前的女孩鼻子冻得有些红,口中呼出的气在空气中遇冷变成白雾,在路灯的映照下尤其显眼。
江盏心中一暖,但同时眉头一皱,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江诺盏刚才知道他在这里的时候,只觉得好像有好多话要说,一见到,像是什么又说不出来了,任由他给自己披上他的外套,拉着自己坐到长椅上。
“说吧,发生什么了?”
江诺盏沉默了一会,江盏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她。
江诺盏像是思考了很久,拨弄着手指,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江盏,
“苏暖在机场看到了于文畅。”
江盏只知道苏暖he于文畅以前是情侣,后来像是分手了,也没深入了解过,眼神里仿佛在说,看到了前男友,也不至于这么颓废。
江诺盏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
“于文畅好像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小宝宝,苏暖看到了她们一家三口。”
这下江盏像是明白了些。
“苏暖等了他三年,却等来这个结果。”
想到苏暖今天一整天的样子,江诺盏有些难过,眼中有些泪水。看向江盏。
“江盏,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劝她,因为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