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不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又问医生:“那有什么缓解的办法吗?他总这么耳鸣也不是个办法啊。”
医生点点头:“现在有一种技术,能过滤声波,只是那个装置比较贵,普通人可能负担不起。”
老徐一听这话,就立马拉住楚辞的手往外拽:“那算了,反正都说了是天生的,就说明也死不了人,还治什么?”
楚辞不为所动,继续问医生:“那这装置在哪里买,多少钱?”
“这项技术是对我国专利封锁的,目前只有国有售,售价呢大概是在20到35万美元之间。而且这个装置本来就不是用于医学的,所以即使买回来后,可能也要做些改进才能用。”
20到35万美元?
这回连楚辞都不敢说话了。
她知道这个国家的货币换算方式,也知道老徐这个家有多少家底,更知道这么多钱,很多人即使不吃不喝,穷其一生也赚不到。
老徐拉着楚辞出了医院。
医院前面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正值周末,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一派繁荣。
楚辞被一个男子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看向老徐。
老徐也温和地望向楚辞,开玩笑道:“没想到我这耳朵这么金贵呢,你刚刚听没听医生说?像我这种能听到超声波的,一百年都难遇到一个呢!”
楚辞无奈地瞪他一眼:“是啊,金贵得很,要治好得赚一百多万呢”
老徐咂咂嘴:“啧,你不会真的想给我治耳朵吧?哎呦我的闺女哎,你都想什么呢?不就是耳鸣嘛,又死不了人!除非我傻了,才花那钱治病呢。我要真有一百万,我总得先好吃好喝地活上一回吧,谁在意那丁点耳鸣?”
见楚辞一脸的苦相,老徐大手一挥将楚辞揽到怀里:“瞧我这小宝贝给难受的,你说说,我都五十几的人了,还能活几年?即便你能把这装置的钱给挣回来,可到时候我可能也六七十了,那时候就是正常的耳鸣了。
“正常的耳鸣,你知道吗?就是不是什么超声波啊低声波引起的,直接是脑子里一根弦坏了,明明没听见什么声音,可脑子里的神经偏偏要跟大脑说:哎,我听到了杂音!你瞧,即使不治这病,十年以后,我依然会耳鸣,所以咱费这劲干嘛呢?”
楚辞终于被老徐那学脑内神经说话的样子逗笑了,她无奈地推老徐一把:“你也知道你五十了,还这么不正经。”
“哈哈。”老徐轻松地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楚辞的肩膀,“小辞啊,我知道你刚刚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可别再想着什么演戏挣钱给我看病了!好好一个孩子,要是天天琢磨着给我一个老头看病,把自己累坏了可怎么办?”
楚辞语塞。
她刚刚确实起了跟何导联系的念头。
即便现在关于她当主角的那部戏的剧本还未被创作出来,可是何导手里肯定还有很多戏,自己多去打打杂,慢慢攒,这钱自然也就来了。
不过老徐既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将这念头打消了。
想她以前在逍遥阁,哪里需要这么为钱发愁?
一来她平时并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吃穿住行都是逍遥阁提供,自己也不需要买什么胭脂水粉蝴蝶衣裳,平时花钱的地方根本没有。
二来,她身为杀手,平时接个高级任务就能有几万两的白银。照现在的购买水平来算,那几万两可就相当于这里的几十万了。
如此,自然不用愁钱了。
不对。
楚辞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什么逍遥阁,什么杀手,若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呢?
刚刚那个心理医生说的多重人格障碍,自己的症状可是跟他的描述十分相似呢。
至于什么“她对自己主体的认可度很高”,不,只是因为她自己也叫楚辞,所以才会有这么高的认可度,或者说,才会让医生误以为她对自身有很高的认可度。
可是在自己心里,她真正的身份,不是一个四百年前江湖门派的二十岁女杀手吗?
那个杀手长身直立,杀人如麻,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刚上初中,曾经不爱洗澡、学习成绩差的女孩!
她才没有多高的自我认可度呢。
还有什么“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若是真的有另一个叫“楚辞”的人格存在,她会接受吗?她会同意跟那个“楚辞”共享身体吗?甚至,她会接受那个“楚辞”作为主体,拥有这身体的主要控制权吗?
不!绝对不行。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意识又一次昏睡过去,睁眼后的情景与闭眼前的情景完全接不上。
这种情景她已经试过一遍了,她绝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试第二遍。
楚辞脑海中翻江倒海乱作一团,老徐又叫了她好几声才叫醒她。
“小辞,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再回去找医生看看?”
楚辞回过头看了看那高达二十层的住院部,缓缓地摇了摇头。
若无必要,她再也不想来到这个地方了。
回到家后,楚辞先用手机查了耳鼻喉科医生提到的装置,确实很贵,也确实不是用于医疗的,毕竟老徐的这病,太怪异了。
即便老徐讲了那么一大通道理,可让楚辞完全忽视他的病,她也做不到。
“不知道上次何导到底给了徐叔多少钱,要是知道的话,我也能大概对演戏这个行业做个估值了。”
楚辞叹一口气,先清空了浏览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