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晓紫下了楼,楚辞才彻底松了口气,她先上前仔细地将门关好,这才又飞奔到镜子前,缓缓地摘掉了帽子。
那一小撮凭空而来的额头发依然没有消失,不过就如她之前所想的那样,那个黑点,现在确实瞧得很清楚了。
楚辞叹一口气,简直要被眼前的情形逼疯,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来。
不管怎么说,既然自己的那个荒诞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那还不如趁机研究清楚这个黑点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今黑点到了前面,确实是便于观察了。
楚辞凑到镜子前研究了半天,终于有了眉目。
瞧这黑点的质感,若她没猜错的话,竟是之前医生给自己缝合的手术线!
这手术线是如何断在自己的皮肤里的,其实楚辞大概也能猜到一点,只是看如今这情形,自己的脑子里或许还有一大截的线呢……
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得把脑子剖开,再把线取出来?
这得剖多大个口子才能将线全部取出啊。
楚辞皱着眉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将额头割开取线。
虽说此时木牌已经不在,但通过这一天发生的事,她已经基本确定木牌只是换了个形态陪着她。
虽然不知道伤口愈合的契机,不过楚辞自来到这个世界,因所见所思太过离奇,如今已彻底成放飞自我之姿。
“我本来就是要死了的人,老天爷赏脸才苟且偷生。如今即便再胡闹,也不过一死了事,有什么好怕的?”
下定决心,她又开始到处去找小刀。
休息室自然不会摆刀子,自己原本随身带小刀,但上次受伤时正在演戏,刀子便落到了剧组。
休息室没有,只能去外面找了。
楚辞仔细地把小帽子戴好,反复确认不会让人瞧出端倪,这才整了整衣裙,悄悄地走了出去。
出去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外面倒是灯火通明,想来左茂觉得初秋的风吹着舒服,便把酒会直接设到了院子里。
这倒方便了楚辞。
她悄mī_mī地下了楼,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厨房在哪里。
啧,这屋子装修真是奇怪,竟还将厨房藏起来了。
她侧耳听了一会,知道所有人都在院子里,便先往相反的地方找去。
没想到这别墅的会客厅竟这样大,客厅旁边又连着一个客厅,只是略小些,再往里走又是几间房子,各个都关着门。
啧……哪个才是厨房呢……
楚辞凝神仔细听了一下,知道里面没人,便放着胆子一个个推开房门查看。
这个是书房……
这个是客房……
这个是……
“啊!”
这声叫不是楚辞发出的,而是房里的人发出的。
楚辞惊讶地看着半个屁股搭在床沿上的男人,一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从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粗眉,星目,双颊与下巴之间连成一个完美的弧度,鼻梁笔挺,嘴唇有型,即便是楚辞这样见多识广的人,此时都有些愣了。
又因他此时穿着浴衣,从敞开的衣襟处还露出了那结实的胸膛……
楚辞怔怔地盯着那的胸膛看了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明明没听到有人的啊,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相比楚辞,戚雪松显然更加震惊。
这间屋子本来是左茂专门给他准备的,打扫的阿姨都清楚,外面如果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那绝对没人敢进来。
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冒冒失失跑进来的?
仔细一看,一顶帽子遮了半张脸,但还能瞧见她小巧精致的嘴和下巴。
一字肩连衣裙露出她滑腻的肩膀,一截藕臂正搭在门把手上。看穿着,好像是这次酒会的客人?
戚雪松见既是客人,想来怕是不知道这屋子的规矩,那他也不便发什么火了。
谁知这姑娘倒是个不识相的。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听楚辞这么问,戚雪松顿时炸了毛:“你问我是谁?你怎么不先问问你识不识字呢?”
戚雪松一边大呼小叫地扑过来,一边一手指着门上挂着的牌子一字一句地念给楚辞听:“请,勿,打,扰,来,跟着我念一遍,小姐,你知道这四个字的意思吗?”
楚辞没想到这男的长得不差,性格竟这么激进,不由皱了皱眉头:“我当然认识,只是起先听了声音,发现里面没人,这才……”
“没人?没人你就能随便闯了?而且你搞清楚,你这是在别人家哎,你……对了,你不是左茂的女朋友吧?”
“额,不是……”
“对嘛!你是在别人家哎,你没事乱开什么房门啊?你开了房门还告诉我你以为里面没人?你怎么就知道里面没人?”
“我是听……”
“听?你就拿那耳朵听?你当左茂家的墙是纸糊的啊?光靠听听就能知道里面有没有人了啊?”
“我……”
楚辞也好奇呢,为什么自己那么仔细地听了动静,却还是没听出来这个房间有人,难不成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绝顶高手?
不不不,怎么看,在自己面前眼睛长到头顶上的男人,都只像一个流氓而已。
算了算了,她不与小人争长短,况且现在还是正事要紧,撤。
楚辞想息事宁人,戚雪松却以为她是想心虚逃走,忙伸手想抓住楚辞。
但没想到因为个子太高,他随便一伸手,就碰到了楚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