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清楚了,这银针没毒,你若不放心,杂家就先喝一口。”

刘瑾一脸警惕地望着简宁,心里哭唧唧。

为啥?

为啥?!

这到底是为啥?!

他可是刘瑾啊!堂堂的大明司礼监掌印太监竟惧怕一个无权无势的女流之辈!他,他是不是被什么附体了啊,竟如此没用?!

当简宁找上门后,刘瑾真得怀疑自己在做梦,随后便是警惕了起来,并且感到了一阵恐惧。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简云舒就是个黄鼠狼。

他生怕简宁捣鬼,所以上的茶也得用银针探探,生怕简宁来个苦肉计到时栽他身上。

可以说,刘公公真是怕了简宁了,因为他怎么玩都占不到便宜。一次两次的,心里就形成了恐惧。哪怕嘴上说得再不服气,可身体还是老实的。

对比刘公公的紧张,简宁好似闲庭散步般,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还点评着,“刘公公当真是妙人,这盆花可真有意思。”

她点了点那花朵,“以各色宝石粉做成花朵,长久不衰,当真是好兆头。”

“这东西不值钱,也就取个巧罢了,和宝石不能比,你看颜色就知道。”

这是要给我扣上贪腐的帽子?本公公绝不答应!

刘瑾将银针拿出,“你可看清楚了?这没毒吧?到时别说我想害你,你休想赖上我。”

“呵呵,公公怎么这么紧张?”

简宁坐了下来,“我有什么理由要陷害公公?”

她接过茶盏,闻了下,道:“公公真是雅人,这庐山云雾极为难得,茶汤清亮,叶嫩匀齐,香凛持久,醇厚味甘,又得庐山灵气,当真是好茶。”

她轻啜了口,点点头,“果是集灵韵灵气之茶,真是好。”

“简云舒。”

刘瑾阴沉着脸,“你我不死不休已是不是秘密,你如今来我府上,不要跟我说,你是来找我论茶的。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有什么本事你就使出来罢。”

“我跟你不死不休?”

简宁诧异,“我何时跟公公不死不休了?若无公公举荐,我如何能得天子青睐?”

她轻抚了下手上正德送的花丝镶嵌点翠戒指,低低道:“说起来,公公还是我恩人呢。”

“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恨不得杂家死!”

刘瑾咬牙切齿地道:“你也知若无杂家便无今日的你?!世上有你这么报答恩人的么?!处处与杂家作对,害杂家被陛下责骂,你,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刘瑾一回想这一年的经历便是气得泪都要下来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亲手给自己搬了个克星来,简直气得心肝疼!

“我这不来报答公公了么?”

简宁轻笑,“公公近日烦躁得很吧?”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简宁怎敢?”

简宁正了脸色,“我是来给公公出主意的。”

“你?给我出主意?你能这么好心?”

刘瑾一脸我信你有鬼的表情,两眼珠子也红红的,恨不能吃了简宁。

简宁却不以为意,“公公掌管海贸之事,动了他人利益,他们容不下公公,群起攻击,这等只顾自己利益的小人我最为不齿,所以来给公公出个主意。”

她又端起茶盏,轻轻抿了口,低低道:“公公想要功绩,我想助陛下开海贸,都是求着恩宠过活的人,公公何必跟我较劲?咱们要联手,这世上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么?”

刘瑾愣了下,有些惊诧简宁的直白。

“你想开海贸?”

“不错,不是以内廷的名义,而是要我大明全面开海,就像唐宋时一样!”

“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瑾顾不上简宁的盘算了,好奇心完全被她吊了起来。

“公公就没想过青史留名么?您变法不也是想效仿前人做出点功绩么?只是公公你德行不配,这才不得法罢了。”

“你!”

刘瑾气结,“你居然敢骂杂家?!”

“我说错了么?”

简宁冷笑,“公公,您做了什么自个儿心里清楚。你我虽有些矛盾,可说到底也是一样的人。今日简云舒前来就是还您这恩情的,您收敛起您那吃相,未必不能获得好名声。”

刘瑾肺都要气炸了,他真搞不明白这简云舒是干嘛来的。到底是来出主意的,还是来戳他肺叶子的?当今世上也只有陛下敢这样骂他了!

“你到底要干嘛?”

刘瑾的脸阴沉地可怕,“你不要以为杂家真怕你,可任你随意辱骂。”

“公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罢了,您听也好,不听也罢,若是您想来日不至太惨,还是好好修修德行吧。”

“废话少说!”

刘瑾冷哼,“杂家轮不到你来教。”

“这么说公公是有法子应对眼下局面了?”

简宁笑了起来,看得刘瑾眼角直抽。

阳谋,裸的阳谋!

她这是笃定自己一定会跳这坑了!

想到这里,刘瑾便是一阵无奈。眼下,张彩也没了法子,因为骂他们的人太多了,抓也抓不完,且陛下盯着也不好下手,若是再这么下,自己就完了。

“你有何高见?”

“简单尔。”

简宁淡淡道:“一字记曰:杀!”

“哈?”

刘瑾哆嗦了下,只觉这一句满含杀气,竟令他脖子背后有些发凉。

“门阀虽死,可江浙的门阀不死,他们是海贸获利者。您只需调查下看看是哪些人抨击你就行了


状态提示:第122章阳谋--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