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呀,你刚才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咧着嘴问她,却还是忍不住想笑,可又提心掉胆笑不出来。
她瞪了我一眼:“双城记!”
《双城记》我知道,是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的小说,讲的是法国大革命啊,她这是要革的什么命呢?
“走不走?”见我不动,她喊了一声,嘴却噘了起来。
我赶紧跟上,心里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的态度再明朗不过了,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可是,我真的是没啥感觉。但那进度条一天天闪啊闪的烦人,财富值进度条你倒是涨啊!整天跟个懒猪似的一动不动。
“吃哪家面条啊?”我没话找话,不想她不开心。
“不吃面条了!”
“啊?那吃啥?”
“春饼!”
她狠吧吧地回了一句,我感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她的牙像刀子一样正要切那张春饼。
我见她不像开玩笑,只好跟着,但半点脾气也没有。她和她爸一样,无形中有股威严。
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她学习不错呀,怎么最后就考了个师范呢?三年就毕业当老师了。
一问,才知道。高一那年,她突然得了病,因治疗耽误了课程。
“什么病?”我紧张起来。
“也没什么啦。”
“那你怎么考了个师范呢?”
“你不记得初三那年的作文课了?当老师是我的梦想。原来想上大学,将来当初中或高中老师,不过,当个小学老师也不错,整天和孩子们在一起,没那么多的心机要提防,简单快乐!”
我想起来了,初三那年有一次作文课,让大家写理想。我当时写的是什么狗屁理想了?记不住了。而她的作文我记得清楚,原因是老师在课上读了,题目至今依然清晰印在脑海里:《以学生心态当老师》。尤其是文中那令我们哄堂大笑的排比句,简直是精彩绝伦,我记得,大概是这样的:
我要当老师,绝不留作业,单词写十遍不如跳十分钟皮筋;
我要当老师,绝不压课堂,让学生提前上厕所,下课尽情玩;
我要当老师,考试就开卷,反正是难题,谁能抄到算谁历害;
我要当老师,绝不开家长会,让学生给各科老师开会指不足;
我要当老师,绝不限制男女生交往,两个小屁孩儿拉手也能算早恋?
……
当时,全班都笑成一锅粥了。
见我在笑,她说:“想起来了吧?我那时是真的想当老师,现在终于实现了理想,好好啊!”
“那你现在给学生不留作业了?”
“美的他们!拼音字母必须写十遍!”
我顿时就乐了:“你这是表里不一呀!那考试呢?开卷?”
“想的美!哪个敢抄直接让他出去!”
“啊?这么暴力?那男女生交往呢?这个应该没事吧?”
“这帮小屁孩儿,我都不敢让他们男女生同桌呢!这还整天弄出皇上娘娘的呢!”
我哈哈大笑,上前拉住她胳膊说:“当老师可真操心呀!”
“所以呀,你就让人省省心吧。”
脑筋转得这么快?啥时练的呢?不过,我知道,以她的智商和当时的学习成绩,如果不是生了病,一定会考上所好大学的。
“你的病好了吗?”
“唉,好了有啥用?又得新(心)病了!”
我猜着到底是这个“新”还是这个“心”,没敢搭话。
她果真带我到了一家春饼店。这性格,我喜欢。
吃完饭,她说下午还有课,我们就分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临分开时她盯着我说:“以后和女孩子尽量少开玩笑,你不知道你的玩笑有多大杀伤力。”
有吗?也没见谁倒下。我不以为然。
她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拍了拍我前胸:“大哥,找嫂子得我把关啊!胸大的一律咔嚓!”
我往她胸前扫了一眼。没想到她并不生气,自己也看了一眼,说:“嗯?人家是咋长的呢?吃饼吃的?”
又骂人,还是不带脏字。
“你背着点人行不行啊,小姑娘不知道害臊!”
“又不是别人……行了,走吧!”
我站在学校门外,看着她往里走。校门旁有几个熊孩子在爬墙,就听她喊了一声:“你们几个!下来!”
几个熊孩子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跳下来就跑,我还听见有个孩子边跑边喊:“快跑啊,杜老师来了!”
她这么历害吗?不,应该说是严厉。我不禁晃了晃头,转身就走。
回到单位,还没等进办公室呢我就觉得不对劲,原因是屋里有人说话。
“春香啊,咱们这次的技术革新非常重要,如果技术过不了关,没有创新的举措,那恐怕场子真的要被收购了。所以,还得多辛苦点!明天市里有个关于技术创新的重要会议,我是得去,但还得去个具体工作人员,你看看,你们俩谁去?”
说话的是曲笑,但吕春香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想了想,敲了一下门,随即推门就进。这是我的办公室,敲门已经是给足了你们面子,站在门外听那是小人所为。
我一进来,曲笑就从我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胡回来啦!考得怎么样?”
“曲主任好!考试呀,就那样!我没打扰你们吧?”
我看了一眼吕春香,此时,她背对着这边。感情曲笑一直是对着她的后背说话呀!好,不巴结逢迎,有骨气!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