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九云一身红衣坐在寒赢身边,那抹红色让人不注意到她都难。
百姓对着她指指点点,一个女人说道:“这云妃娘娘怎会在这场合穿得如此喜庆。”
“就算是罪大恶极,也不该如此,也不怕犯冲。”一个老奶奶接着说道。
“哎呦,她哪是什么云妃,我听我儿说,已经打入冷宫了。”另一个妇人说道。
又来个人插嘴:“我听说,这云妃不守妇道。”
“这王上待民如子,这云妃怎会如此不知廉耻。”那个女人接口道。
下面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执行官大喊一声:“肃静!”
“云姐姐。”蕃馨看着蕃九云,有些难以置信,她为何还能身着红衣正襟危坐。
蕃九云看到了蕃馨,她的眼睛里留下了泪水,想要摇头,却动不了。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执行官喊道,全场无一人敢言,只有那斩首令落地的声音。
“收魂聚魄,起死回生。收魂聚魄,起死回生。”蕃馨都不敢看向刑台,她闭着眼睛,把祥云坠握在手中,默念着。那祥云坠泛起光芒,被蕃馨握在手中,没有露出来。
刽子手提起大刀,他凶神恶煞地喝下一口酒,喷吐在刀上,高举起光可鉴人的大刀,光影闪过众人的眼睛,血液横飞,沾在了那刽子手的脸上。
“字白。”蕃九云坐在寒赢身边。
“字白!”蕃馨发狂地跑上前,字白已经断了气,倒在了地上。
“何人!拿下。”执行官大声道,“这必定是同党,王上,一并处斩吧。”
寒赢解了蕃九云的穴,她慢慢跪在寒赢前面,“放了她,求求王上。”
“本王答应你。”寒赢高声道。这姐妹二人都对字白有情吗?他有些愤怒,一把抱起蕃九云,上了轿子。
蕃馨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她抱着字白。天上下起了白雪,落在他们的头上,睫毛上,蕃馨道:“孩他爹,我带你回家。”
蕃馨吃力的把字白背在身上,可是她怎会扛得动他,还是邻里的大壮心好,帮她把字白埋了。
蕃馨握着祥云坠,那坠还是那个样子,发着亮光,却没有别的反应。也许是她想多了,蕃馨和孩子跪在字白的坟前,整整七日,她没完没了的烧着纸。“孩子他爹,津儿我会好好把他带大,你安心地去吧。我们都别恨云妹妹,因为她,我们才有了这些年的时光,我知足了,来生我们再做夫妻。”
“喵呜——”白猫坐在蕃馨前面。蕃馨取下信,上面秀丽的字迹写道:今生无以为报,只有来生再还。吾姐,那日红衫并非吾意。吾已注定在这高墙之内,你带上津儿远走高飞,切勿再回来。珍重,蕃九云。
“我从未怪过你,云妹妹。”蕃馨起身,拉着津儿,“津儿,离开这寒鼎国可好?”
“娘亲,津儿都听您的。”那孩童踮着脚,擦掉蕃馨的眼泪。前方路过一条河,津儿惊喊到:“娘,你看那是什么?”
蕃馨顺着津儿的手看过去,好像有些衣裳,他们走近一看,哪是什么衣裳,倒是个俊朗的男子。蕃馨把手轻轻放在那男子鼻子前,立刻收回了手,死了,看样子是溺水死的。蕃馨把身上的包袱递给津儿,说道:“你爹爹在这荒山野岭,既然遇到便是缘分,我们把他埋了吧。”
七日后的午时三刻,字白气绝之时。祥云牡丹坠闪着强烈的光芒,字白的魂魄在坠子中醒来,看到一旁的尸体,金光从坠子中穿出,入了一旁的身体内。
“娘亲,亮了。”津儿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坠子道。蕃馨看过去,那坠子没有任何光亮,津儿指指地上的身体,“光进了他的身体。”
“嗯?!”蕃馨走过去,那男子竟然有了气息。她把身上的水袋取出,放在男子嘴边,清凉碰到男子的嘴,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馨儿。”那男子抱住蕃馨,她吃了一惊,把男子推开,退后了几步。
“你是谁?”蕃九云问道,“怎会知道我名字?”
“馨儿,我是字白。”那男子说道。看着蕃馨的样子,他往自己身上看去,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馨儿,发生了何事?我怎会变成这样?”
“字白!”蕃馨激动得指着津儿问道,“你可知他是谁?”
“津儿,我们的孩子啊。”字白说道。蕃馨跑过去一把抱住字白,“你复活了,真的复活了。”
“我那日?”字白问道。
“你那日被问斩,这祥云玉坠保住了你的魂魄,现在你的魂魄附在这身体之上。”蕃馨帮字白擦干头发,“我们离开寒鼎国吧。”
“好。只是云妹妹?”字白低下头,“以我们的能力救不了她。”
“她传来消息,说她不出这皇城了,她也不愿意再连累别人,但是我想把这祥云牡丹坠留给她,在这宫中,她比我们更需要此物。”蕃馨取下祥云坠,“我们送去给她吧。”
“好,听娘子的。”字白抱住蕃馨,重生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皇城内……
刘黛莹来到大殿,寒赢正在批阅奏折。
“臣妾见过王上。”刘黛莹向着寒赢行了个礼。
“怎会来此?”寒赢头也没抬地回答道。
“王上,云妃姐姐的孩儿在那昭云宫甚是可怜,云妃姐姐又在冷宫之中,臣妾想代替姐姐,照顾那孩儿。”刘黛莹假惺惺地露出心疼之色。
寒赢抬起头看着刘黛莹:“已经没有什么云妃了。收养那孩子之事,难得你有心,便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