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蕃鸾国的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有专宠她一人的国王,还有三个懂事的孩子,一生何求?而现在,拜眼前这个嗜血的恶魔所赐,她的一个女儿下落不明,一个女儿正在面临着命中的劫数,一个儿子死于剑下,他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应该风华正茂的他,此刻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王后抱着蕃贤扬,看到了那柄长剑,从声俱泪下到心如死灰,她一把持起长剑,朝着寒赢砍下去,寒赢侧身避开,剑身划过寒赢的手臂。那个壮汉想要朝前,被寒赢挡下,他不动声色地对着王后说道:“云儿还在我寒鼎国。”
“畜牲,我诅咒你妻离子散,哈哈哈……”王后大声笑着,声音格外的凄厉,“云儿馨儿,对不起。扬儿,母后来陪你了。”王后举起剑,戳进了自己的身体,血液从左胸的位置涌出,嘴里流下的红色染红了夕阳。
蕃鸾国国王蹲下去抱着王后和他的儿子,仅仅一天,他的家,他的国,毁于一旦。他擦掉王后嘴边的血液,低声道:“照顾好我的子民,放了那些无辜的百姓,最后的请求。”
“好。”寒赢有些动容,他真的毁了蕃九云的家,他的母国,难道他真的要把她的爹爹杀掉吗?蕃九云的笑容回荡在眼前,她对他说:‘我父王把拔栗国打的屁滚尿流’。
“来人,把蕃鸾国国王绑了,押入大牢。”寒赢看不下去这番场面,转身闭上眼睛。云儿,事已至此,我会顶住群臣的压力,保你父王一命。
“成王败寇自古便是定数,但是士可杀不可辱,记住你所答应的。最后,寒鼎国先主之死与我蕃鸾国确实无关。”国王抱着王后,握着那柄剑,用力插进了心脏。他气若游丝地说道:“别让云儿活在仇恨里。”
“不!”寒赢转过身,睁开眼只见国王抱着王后倒在了血泊中,寒赢通红的眼里蕴着眼泪,他用尽全力闭紧眼睛,不让那泪流下。
寒赢抬起一只手,挥了挥,那个壮汉恭敬地答道:“王上,属下在。”
“传我令,蕃鸾国将士,愿意放下兵刃还乡者,每人二十两白银。从今以后不再有蕃鸾国,原蕃鸾国百姓不得区别对待,与寒鼎国地位等同。”寒赢坚定地说完,走出朝阳殿。朝阳殿外是他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那日傻傻的她看着他失神摔倒,寒赢想起以往的那一切还是心如蜜糖。下一秒他回过神,这几日他所做的事,已经让她和他,相隔百万光年,但愿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王上,不想这蕃鸾国如此不堪一击,拔栗国屡次三翻犯我国土,现我军粮草充足,也正是需要笼络民心的时候,不如我们给拔栗国一些教训。”将军风恒说道。
“将军所言甚是,那便把拔栗国也一并收复吧。”寒赢回答。其实收民心,立国威在于次,不知如何面对蕃九云才是主。
皇城内……
蕃九云抱着寒江雪,顺着他的白毛,对他说道:“雪儿,你一点也不想雷雷那般活泼,可是和我一样担心王上?”
“不是不是,他是在担心你啊。”妁漓婉在桌上喵喵地叫着,脸上糊满桂花糕残渣。
“怎么了雷雷?昨日我眼皮一直跳,你说他去了这么久,为何不给我一纸书信?”蕃九云摸摸妁漓婉的头,帮她把脸上的渣拍掉。
“我也不知道啊,夜泊哥哥也没带消息回来。”妁漓婉叼起桂花糕,放在廖夜泊的鼠洞前面。
“国师求见。”彩蝶跑到蕃九云身边,问道:“公主,那国师来干嘛?”
“不知,我一向不管朝中之事,先让他进来吧。”蕃九云把妁漓婉抱下桌面,又令雪鹦重新备上糕点。
“见过云妃。”国师走近蕃九云,微俯身道。
“不知国师前来所为何事?”蕃九云用官方的语气问道,“蕃馨一介女流,从来不过问朝中之事。”
“云妃误会了,我此番前来,不过是与云妃话话家常,谈谈合作。”国师直接坐在蕃九云的前面。
“噢?蕃馨还真不知与国师有何家常可话,有何合作可谈。”蕃九云喝着茶,手轻抚着寒江雪,心里暗暗道,此人来者不善。
“云妃,我可不是来者不善,只是有些事要告知云妃,关于云妃的母国蕃鸾国,关于家人。难不成做寒鼎国的王妃,连母国都抛于脑后了。”国师抬起茶,道:“一代枭雄蕃鸾王可惜了。”
这国师连她心里在想什么都能猜到,忽悠是行不通了,那就看看他来的目的。她禀退下人道:“国师有话不妨直说。”
“云妃可知王上此去何地?”国师慢吞吞地问道。
“拔栗国。”蕃九云胸有成竹地回答。
“除了拔栗国,王上还去了蕃鸾国。”国师看着蕃九云。
蕃九云摸着猫毛的手顿了一下,不好的预感又窜上来,但她还是抬起茶,抿了一口,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王上有心了,竟会替蕃馨回母国看看蕃馨的家眷。”
“我的意思是,王上灭了蕃鸾,杀了你的母后和父王,还有未满十二岁的弟弟。”国师低着头饮着茶,褐色的眼珠翻向上看着她,这个时候任谁也不可能镇定自若了吧。
果不其然,蕃九云听完国师的话,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但她还是不曾动摇,寒赢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国师在跟我说笑。”
“云妃,此事在数月前便已经定下,天下谁人不知,恐怕不知此事的就只有云妃了。”国师拿出圣旨,放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