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烬廉同盟主夫人说了会儿话,便想到万秋。 若说他最对不起的人是冯月,那么万秋便是第二个他对不起的人。冯月一心为万秋着想,可当初他把寒江雪带回到万寒盟之时,寒江雪已经奄奄一息。缺失了一半神元的他,救或者不救?二者之他选择了前者。
冯月望了望寒江雪,虽是于心不忍万秋受苦,可寒江雪身份特殊,还是把一旁熟睡的万秋抱给了万烬廉。
“月儿,你真的愿意?”万烬廉接过万秋,他的手才碰到万秋,万秋便醒了过来。
“爹爹,不要!你们要做甚?”万秋哭着喊着:“娘亲救我!娘亲救我!”
冯月的眼神万烬廉时至今日还记得, 她是那么不舍得万秋,毕竟那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的。可是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去吧,过会儿我可是会改变主意的。”
万烬廉那时候一心附在正道,听到冯月的话,他拉着万秋拔腿跑开了。顾不身后冯月的低泣声,他从年幼的万秋身取了一半神元,被取了神元的万秋险些性命不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可每年的秋分她都要受一番苦。
他把冯月抱放在冰棺里,又将一颗寒珠放进她的嘴里,这样便可让冯月尸身不腐。“放心去吧月儿,我定会让秋儿如愿以偿,相信寒江雪也不是无情之人。”
万烬廉来到万秋的院子,才走近便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他敲了敲门:“秋儿,我是爹爹。”
万秋继续哭着,她捂着脸嚎啕大哭,难过娘亲不在了是真的,可寒江雪对她说的话才把她完全击溃。
万烬廉敲了敲门,只听见哭声越来越大,他用力一推,门便开了,万秋坐在榻,只知道一个劲地哭。他走过去坐在榻边:“秋儿,寒江雪呢。”
“爹爹!”万秋抱着万烬廉哭道:“没人要秋儿了,秋儿没了娘亲,爹爹……秋儿是不是很惹人厌?秋儿哪里做的不好?秋儿已经很努力了,为何江雪还这般对我?”
“傻秋儿,爹爹在这里。秋儿不惹人厌,秋儿是万寒盟的大小姐,怎会有人厌你?”万烬廉看着万秋泪如雨下,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秋儿,这些年是爹爹对不起你,你受苦了,以后你要什么,爹爹都会给你可好?”
万秋抽泣了几下:“秋儿什么都可以不要,可秋儿真的不能没有江雪……爹爹……我要如何才能让江雪与我夫妻同心?”
“江雪既已同你成亲,他定会好生对你。只是你娘亲不在了,被那二人搅和的婚宴也无法在补办,委屈你了秋儿。”万烬廉本心高气傲,一向不喜欢唉声叹气,可看着这孩子,他又叹了口气。
“爹爹,不会再有了。”万秋停止哭泣:“江雪他不爱我,这婚宴本是为安娘亲的心。”
万烬廉如同被锤子当头砸了一棒:“秋儿你说什么?”
“爹爹,江雪他不爱我,今日的婚宴,不过是我求他陪我演的一场戏而已。”万秋心如刀绞,她爱了寒江雪二十年,可他的眼里从来都不曾有她,哪怕一柱香的功夫也不曾有。
“此事怎能乱说?你们已经拜了堂,你便是他的娘子。”万烬廉以为万秋又耍小孩子脾气,他劝导到:“秋儿,爹爹知晓你一向要强,爹同你娘因对你有愧,这些年也是将你惯坏了。可是寒江雪他不是会无理取闹之人,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该收收你这性子,让你娘亲也好在九泉之下安息。”
万秋听万烬廉说完,一下子站起来,把头的发冠取下扔在了地,发冠的珍珠被撞掉在地,滚到了远处,似乎砸得不够劲,她又把身的红喜服从身脱下,还用力踩了几脚。
万烬廉难以置信地看着万秋的举动,那颗珍珠是当面冯月同万烬廉成亲时,万烬廉下的聘礼,这些年冯月一直视若珍宝。
此次万秋同寒江雪成亲,冯月高兴得不得了。她从多年以前便为万秋绣着喜服,奈何病来如山倒,喜服还没绣完,她便病倒了。可她对万秋的母爱终是战胜了病魔,她拖着病怏怏的身子亲手将万秋的喜服绣好。现在却被万秋扔在地,犹如破布一样的踩踏。
万烬廉赶紧把喜服捡起来拍了拍灰尘,又宝贝一样地抱在怀里。“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一把拉住万秋,一巴掌打了过去:“这是你娘亲亲手为你做的喜服,你竟然如此不知道珍惜!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万秋,你可是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你娘没了!”
“爹……你打我做甚?”万秋捂着印五指山的脸,眼睛满是委屈的泪水。“我娘没了,江雪也不爱我,爹爹,你也不爱我了……我真不知活在这世有何用!”
“秋儿,爹爹可是打疼你了?”万烬廉懊恼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捡起发冠,又拾起那颗珍珠说道:“当年爹爹一无所有,甚至拿不出聘礼,却大着胆子去你娘家提亲,你外公把爹爹赶出了冯家,可你娘亲却不介意爹爹。
她从冯家跑了出来,不知是否老天爷也在帮爹爹,那日竟然在蚌找到了这颗珍珠。我想把这珍珠拿去换些首饰给你娘,你娘却欣然将珍珠抢了去,她那时笑得像天下凡的仙女。后来日子好了些,我在机缘之下入了正道,却更是无暇顾及你们母子。”
“你说这些有何用?”万秋不解地问道,“她还是走了。”
万烬廉像是没有听到万秋的话,他自顾自地说着:“我入了正道,可当初的万寒盟没有女眷,不能将她带盟,我便将她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