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木头。”妁漓婉看着星空道:“夏至真是一个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从未想过他会选择回去蚩魔堡,我太自信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可是现在我才发现那感情其实没有我想的那般重。”
“嗯。”寒江雪静静地让她靠在身上,让她把眼泪流在他的肩上,又从肩上印进他的衣裳,打在他的心上。
“木头,你可知那种感觉?”妁漓婉哭着问道:“我自以为的情比金坚,实则不过是吹指可弹的纸。”
寒江雪从手上幻化出几块帕子递给她道:“我会帮你找到他。”
“你可是傻了?”妁漓婉接过帕子,吹了一把鼻涕道:“夏至便是我要寻的人,不过他不会再回来了。”
“或许他并不是你要寻的人。”寒江雪指着远处一颗星星说道:“那颗名为天钺星,却很少人知晓,它其实名为夜贵。”
妁漓婉狐疑地问道:“夏至名讳为何?”
“弑冥。”寒江雪说道。
“天灯已经过了。”妁漓婉说道:“我们可要回去了?”
“不,还没有。”寒江雪口中念了一道咒语,手中凝起蓝色的灵气,从他的指尖放出。
妁漓婉顺着灵气望去,却没发现有何异常。她好奇地问道:“还有甚么?”
“闭眼。”寒江雪对着她说道。
“嗯?”妁漓婉有些不理解:“为何闭眼?”
“照做便是,怎会话如此多。”寒江雪把妁漓婉的手拉去遮住她的眼。
妁漓婉蒙着眼睛的手微微撑开一条缝,却甚么都看不到。
“偷看可不是清风谷弟子的作风。”寒江雪的话语里有些笑意,他就知道妁漓婉不会如此听话,所以为了防止她偷看,他特意凝出一道黑墨蒙住她的眼睛。
“切,不看不看。”妁漓婉嘟嘟嘴道:“可以了么?”心里倒是泛出浓厚的期待,寒江雪这块木头能做出何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寒江雪正将所有的孔明灯都往帛州引,不过帛州没有过花灯节的习俗,孔明灯最多的地方自然是孤州。“可以了。”
妁漓婉慢慢放下手掌,外面的黑墨已经不见了,她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刚揉到一半,便被四面八方缓缓升起的孔明灯惊呆了。
数以千计的孔明灯像鬼火,一闪一闪地在深蓝的夜空里明灭;如流星,拖着热焰,从树梢上极速滑过;有时又成了夜色里的第二轮满月,静静地栖迟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真的好美!”妁漓婉被感动地热泪盈眶,她一时忘了帛州的寒冷,展开双臂开始旋转舞蹈。
寒江雪看着妁漓婉有些入迷,他手里幻化出一个红色的孔明灯问道:“可想放?”
我适才放过一个了。”妁漓婉停下舞步,又拉了拉狐裘衣。
“若我未记错的话,你适才放的那个孔明灯已经被你毁了。”寒江雪把孔明灯递在妁漓婉面前道:“暖手。”
“哈哈哈……”妁漓婉笑起来:“孔明灯可以暖手?”她将孔明灯从寒江雪手里接过,另一只手凝出一支毛笔,正想画上那只犬,当笔碰到灯,却迟迟未再有其他的动作。
“木头,你写的是何?”妁漓婉伸过头去,想看看寒江雪写了甚么心愿。
“既是心愿,又怎能告知别人。”寒江雪说完,用手上一抹,上面写着的字迹便消失了。
“切,小气。”妁漓婉只看到一个桂字,她别过身子道:“你不让我看,我便也不给你看。”桂,是何意?又何女子名中待桂?桂花是在秋天开放吗?所以寒江雪指的是万秋吗?
“你那孔明灯还是换一个吧。”寒江雪把一个孔明灯递在她的前面,妁漓婉才发现孔明灯上已被她戳了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