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侍卫吞吞吐吐的样子,洪承畴内心就一阵愤怒,立刻冷下了脸。
侍卫这才说道:“大帅,那些旗人刚才去了代州府库,令守卫府库的兵士打开了府库,此时正令人装运府库里面的粮食和财物呢。”
“什么?”
洪承畴听了之后,顿时愤怒地站了起来,他已经将五万石粮食准备好了,这些旗人竟然还不满足,还去了代州府库。
“来人,备马,本帅要亲去府库一趟。”
洪承畴知道现在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敢对这些旗人说不,就是耿精忠和孔有德都不行。
洪承畴愤怒地离开了大营,带着一队兵马进入了代州城,并且很快就来到了代州城的府库。
此时府库的门大开着,里面正忙碌着搬运粮食,一群汉人百姓被几个旗人驱赶着搬运着府库里面的粮食。
“都住手。”
洪承畴来到府库门口,看到这一幕,顿时厉声地吼叫道。
里面的搬运粮食的百姓听到洪承畴的喊声之后,纷纷停了下来。
但是立刻招来了几个旗人的愤怒,随后就开始抡起鞭子要抽打这些搬运粮食的百姓。
“住手。”
此时,一个旗人从一个“座椅”上面站了起来,然后说道。
仔细一看,他的座椅其实是一个跪在地上的人,这个跪在地上的人就是府库的主官。
这个起身的旗人制止了身边的一个旗人抡起鞭子的行为,随后这个旗人就一脸微笑地走到了府库大门口。
“洪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这个旗人是这队旗人的统领,名为巴思哈,他不仅是这队旗人的统领,巴思哈还有一个非常显赫的身份,他是代善的孙子。
巴思哈的父亲就是代善的长子岳讬,巴思哈是岳讬的五子,虽然不是岳讬的长子,但是巴思哈是岳讬众多儿子里面最优秀的一个。
此时才刚刚成年的巴思哈已经被册封为贝勒,这次被代善派来代州催促洪承畴运送军粮。
洪承畴不知道这个巴思哈的身份,他只是听说来人是一个贝勒,更不知道巴思哈是代善的孙子。
“这位贝勒,洪某奉命驻守代州,屯田练兵,攻伐太原,如今给礼亲王的五万石军粮已经准备完毕了,为何此时还要来府库搬运粮食。”
洪承畴忍着心中愤怒,然后说道。
他在努力让自己克制,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洪承畴还要谦卑地说话,洪承畴的内心就火冒三丈,他几乎就要爆发了。
巴思哈看着洪承畴颤抖的身体,嘴角闪过一抹微笑,然后说道:“洪大人真是说笑,在下刚刚清点过了,那里只有四万石军粮,明明还少一万石,在下看到洪大人军务繁忙,于是就没有去打扰洪大人,索性就直接过来拿了。”
听了巴思哈的话之后,洪承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真想将眼前的这个巴思哈给一刀砍了。
就是洪承畴身边的侍卫和驻守的士兵们都愤怒不已,一个个愤怒地看着巴思哈。
这些人都清楚给代善的五万石军粮一石都不少,甚至还多装了五百石,但是如今巴思哈竟然睁眼睛说瞎话,还公然进入府库搬运粮食。
这些粮食都是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如今竟然白白送给了这些旗人,而且这些旗人还贪婪无厌,竟然还嫌不够。
洪承畴立刻挥手制止了身边愤怒的手下,然后朝着巴思哈说道:“竟然还有这等事情,本帅这就去亲自点验军粮,如果少了一石,绝对不会轻饶府库主官。”
洪承畴立刻一脸严肃地说道。
此时给巴思哈当了好一会座椅的府库主官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又被他身边的旗人狠狠地击打了一下,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洪承畴的话让巴思哈有些诧异,他嘴角的微笑也消失了。
“不知贝勒意下如何?本帅随贝勒一同去点验军粮。”
洪承畴看着眼前的巴思哈,接着说道。
巴思哈已经明白洪承畴的用意了,然后一脸了然地说道:“不劳烦洪大人了,在下可能是看错了,这就不打扰了。”
“咱们走。”
巴思哈随后冷冷地说道,然后也不再看洪承畴一眼,转身来到了自己的战马前面。
刚才的那个府库主官已经被巴思哈的几个手下驱赶着爬到战马前面,这个府库主官立刻明白了,然后狼狈地拱起身子。
巴思哈一脸冰冷地踩着这个府库主官的后背,登上了战马,然后就骑行出了大门,同时冷冷地看了一眼洪承畴,随后用力地踢了一下马腹,带着几个手下离开了。
洪承畴刚才对上巴思哈时还一脸微笑,但是当看到巴思哈离开之后,洪承畴的脸色一片铁青。
此时,那个府库主官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又跪在了洪承畴身前。
“奴才,奴才,小的,属下失职,请大帅降罪。”
府库主官朝着洪承畴跪拜着说道。
因为在满清治下生活久了,于是奴才的称呼就习惯了,但是他知道洪承畴的脾气,当知道口误之后,立刻改回了属下。
“起来吧。”
洪承畴虽然一脸愤怒,但是他没有降罪这个府库主官,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他的过失。
巴思哈一路骑行出了代州北城门,此时在城外运送军粮的车队已经集合完毕。
“贝勒爷,咱们刚才是不是太莽撞了,毕竟洪承畴也是一军主将,之前也是兵部尚书,如果传到摄政王那里,贝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