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特莫尔一身单衣来到了奥伦治城外面残破的码头,这位荷兰贵族面色有些苍老。
特莫尔绝望地看着一片焦糊的码头,码头上面停靠的十五艘荷兰新式战船已经彻底不复存在了,至于四十多艘其它各式战船,也已经残破不堪,能够继续航行的几乎没有。
特莫尔内心的高傲被明朝人彻底践踏了一番,在来到东方之后,高傲的特莫尔认为自己可以主宰东方的一切,他会为东印度公司来巨额的利润。
但是如今眼前无情的事情告诉特莫尔,他不仅无法实现他的目标了,甚至荷兰在台湾南部的奥伦治城都将受到威胁。
明朝人一把大火将荷兰舰队全部焚毁了,现在奥伦治城可以说是一座孤城了,他们没有了海船,勇敢的荷兰水兵将失去战斗的地方。
如果郑芝龙得知了这些,必然会对奥伦治城发动进攻,此时唯一令特莫尔安心的就是他的五千手下都在奥伦治城里面,没有受到损伤。
而且他们手中的武器也都随身携带,并且将船上的火药也全部都运到了奥伦治城。
五千荷兰士兵装备的大部分都是长剑,只有五百人装备了火枪,但是这些火枪中新式燧发火枪只有一百支,余下的都是火绳枪。
但是十五艘新式战船上面的火炮都被损毁了,这让特莫尔内心更加难过。
“总督阁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派遣人员去爪哇,告诉东印度公司的经理们,让他们一定要小心。”
弗雷德也来到了特莫尔身边,看着漂浮着焦糊船板的海湾,心中一阵悲凉,他们现在就快成路上的鸭子了。
弗雷德的话提醒了特莫尔,现在大明水师已经掌控了南洋的制海权,所以他们必须要小心,尤其是爪哇的东印度公司总部,将会非常危险,明朝人是什么都可能干出来的。
“弗雷德,我命令你立刻修复一艘可以出海的海船,我要派人去东印度公司。”
特莫尔随后朝着弗雷德说道,他知道必须要尽快通知东印度公司。
此时在南洋的海面上,晴朗的夏日让张水牛心情大好,一把大火将奥伦治城的荷兰战船全部焚毁了,将张狂不可一世的荷兰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此时南洋已经是明朝海军的世界了。
带着七艘新式战船,还有十艘改装的福船,张水牛继续南下,一方面是训练远洋航行能力,一方面也是寻找战机,此时只要是从南洋上面航行的商船,他们都可以直接攻击掠夺。
朱由检现在还没有开放海上贸易,所以在南洋航行的海船都是西方人的,或者是郑芝龙的,也有从日本、高丽、南洋诸国出发的海船。
所以现在的大明海军就是强盗,他们可以肆意地掠夺南洋上面航行的任何海船,因为它们都不是大明的商船。
同时,荷兰奥伦治城被明军攻打的消息也很快在台湾传开了,消息同时也传到了泉州,对于这个消息,最高兴的当属郑芝龙了。
此时郑芝龙正在为眼下的处境而烦恼,因为明朝海军在东南沿海的统治地位越来越强大,郑芝龙的处境也越来越艰难。
他的很多手下都是闽浙人,他们的家眷都在大明,随着长时间无法往返台湾和大明之间,于是郑芝龙的这些手下人心浮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郑芝龙的一些手下开始独自驾船逃离,或者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直接航行去了泉州,投降大明了。
这个情况让郑芝龙非常懊恼,他完全低估了台湾对大明东南沿海的依靠。
此时就是商品补给都出现了问题,最急缺的棉布无法从大明获得,郑芝龙只能高价从西方人手中购买。
现在得知大明狠狠地教训了一番荷兰人,荷兰人在奥伦治城的战船全部都被明军给焚毁了,欢喜的郑芝龙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他可以乘机攻占整个台湾了。
于是郑芝龙立刻召集了郑家的骨干,准备商讨对荷兰人的进攻。
郑家堡议事大堂,郑芝龙端坐在首位上,下面是郑家三兄弟,郑芝虎、郑芝豹、郑芝彪,以及郑家的一众子侄郑兴、郑明、郑辉、郑彩等。
“我决定攻打奥伦治城的荷兰人,诸位以为如何?”
郑芝龙看到人已经到齐了,立刻开口说道。
郑芝龙说完之后,就看着下面郑家的一众人,现在他的长子郑成功不知道去了那里,这让郑芝龙非常懊恼,一直都在派人打探郑成功的下落。
但是现在明朝海军对东南沿海控制的非常紧,就连郑家在泉州的探子都被挖出来了,现在从台湾去泉州的海船都无法安全到达,明朝海军严格的封锁和盘查,郑家的船只想要蒙混过关已经非常困难。
而且现在明朝海军实行了一个非常严格的管理制度,那就是将东南沿海能够出海的海船全部都印上舷号,标记清楚,这让想要蒙混过关的郑家海船根本无法成功。
郑芝龙现在一方面努力寻找郑成功,一方面也开始培养余下的儿子们,郑芝龙有六个儿子。
除了长子郑成功之外,还有郑渡、郑恩、郑荫、郑龚、郑世默等。
郑芝龙也开始大力培养这些儿子,但是这次郑芝龙将教授他们传统儒家学说放在了次要位置,主要教授他们如何作战,也就是怎样成为一名海寇。
现在郑家已经从泉州的失败中渐渐恢复过来了,所以郑芝龙决定发动一场战争,来获得更多的资源,获胜之后,也可以稳定眼下浮动的人心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