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王启尧轻巧破局,可怜了殷安殿下的竭尽全力,却陷入了进退两难地境地,凤台城的动乱足以让她心烦意乱,诅咒越歌死上一千八百遍。
王家两兄弟,怕是她这辈子难以逃脱的梦魇,一辈子都要栽在他们两兄弟手上了。
北方的王轻侯仍在艰难推进,战事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凤台城来的大军突然之间个个英勇,都是能以命换命的勇敢和无畏,逼得王轻侯不得不放慢脚步,从长计议。
大概是信仰的力量总是带给人们无畏和勇敢吧,信仰着神殿的士兵们,个个都带着捍卫正义的视死如归,让人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
而方觉浅则遇上了另外的一个小小麻烦。
按着规矩,巫族一般有三位圣女,方觉浅这算是资历浅的了,都不算正经地成为巫族之人,却深得宁知闲偏爱,这让另二位圣女颇为不满,最最不满的人大抵是严大主祭的妹妹严曲了。
认真地说一下,严曲绝对算得上是个大美人。
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口翘琼鼻,一双明眸似秋水,说话声音也温柔细腻,青丝如瀑,身形合度。
再认真地说一下,方觉浅若以书上的标准来说,反倒是有些欠缺的。
眉太长太利,飞扬跋扈的,一看就不好惹,眼珠子也没有什么漆黑如暗夜星辰,相反是淡炎的琉璃色,一看就是性情冷淡不好亲近的,眼角还要死不死地往上挑,像是狐狸般沾染着风情和魅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
个子又生得那么高,男儿若不是能长得挺拔站在她旁边都有压力,一看就做不来小鸟依人的动人模样,最最要死的,是她说话的声音一点点都不温柔,硬得跟个木头梆子似的,有时候一句能把人噎死,一看就不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
总之若真以外貌这么比着,方觉浅实在是跟那位美得标标准准的严曲比不起。
但是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严曲就是美得太过标准了,仿似每一处都照着书上的美人生的,无由来的少了些味道。
照着花漫时恶心严曲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家阿浅眼角的痣都比你好看一百万倍!
她为什么会气得说这样的话呢?
因为要死不死的,严曲对王轻侯,颇为喜欢。
那喜欢可是不作假的,今日送点心,明日送荷包,再过两天她就敢把自己送上王轻侯的床了。
王轻侯倒是乐得嘴都合不上,一个劲儿地打哈哈,方觉浅也一脸懒得搭理的神色,就是急死了花漫时。
她可是了解这些女孩子家们的小心思的,好多好多不要脸的小姑娘哦,只要对方没成亲,挖起墙角来跟玩命儿似的!
就算是成了亲,挖起墙角来也跟玩命似的。
一天严曲又去给王轻侯送茶点,王轻侯正跟方觉浅对坐着聊战事,眼见那托盘上就放了一只碗,一把勺,她总不能是来给方觉浅送吃的,对吧?
方觉浅有点烦,看了她一眼,道:“我去找宁前辈,你们聊。”
“上哪儿去,坐着。”王轻侯一把拉住她坐下,又望着严曲笑嘻嘻:“严姑娘何事啊?”
“刚熬的莲子汤,给王公子你送一份过来。”严曲真是不客气得很,放下汤水,一屁股坐到王轻侯旁边的椅子上。
王轻侯也不退不让,就这么端端地看着她:“我不爱吃莲子。”
“去了芯的,不苦。”
“我就爱吃苦的。”
“那容易,明日我给你煲苦瓜汤。”
“……”
王轻侯听着好笑,又道:“我只爱吃我爱的人给我煮的汤汤水水,别人煲的我都不喜欢,所以阿浅……”
“我不会煮汤煲粥。”方觉浅……可以说是非常诚实了。
“我等你学嘛。”
“我不学。”
“……”王轻侯要让她气死了,“我喜欢你学!”
“你喜欢你的,我不学。”
“……”王轻侯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说:“我就喜欢你跟我抬扛!”
恰好,准备了下午点心给阿浅的花漫时也走了进来。
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咱花姑娘什么人啊,是吧?
收拾起严曲这样的小姑娘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但见她“哟”地一声,放下手里的点心,手搭在方觉浅肩上,一副“交给老娘来收拾这小婊子”的气势,张口便是:“我道谁呢,原来是严姑娘又倒贴上门来啦?”
“花姑娘这话说得,这叫情之所起,一往而深。像花姑娘这样流连花丛的花蝴蝶,当然不会懂了。”严曲提帕轻掩唇,笑得娇俏。
“可别呀,诶,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我家小公子,死活看不上你吗?”花漫时双手环着方觉浅脖子,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严曲。
“这不有奸人蒙蔽了王公子的眼睛嘛?”
“别自欺欺人了,我老实告诉你吧,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长得不好看。”
“什……什么?”
“我同你讲哦,我们小公子是一个特别肤浅的人,他如果不对哪个女子正眼看,那就是因为她长得不好看。”花漫时这个嘴啊,叭叭叭地:“知道他为何不喜欢你煮的莲子汤吗?因为你长得不好看。知道他为何就不搭理你不把你当回事吗?因为你长得不好看。知道为何你就算是扒光了站在他面前他都没有反应吗?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
王轻侯一口茶都要喷出来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