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睿道“因为陵游在与他交手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原来封家剑法也不过如此’”
段念风道“在当年能够让这么多江湖人为他卖命,而且还有势力将此案销毁得干干净净的,莫非是封涯瑞”
花睿道“不是他”
段念风道“除了他,封家谁还有如此能耐”
花睿道“封涯瑞是左手用剑,而杀他的人惯用的是右手,一个人在拼命的时候一定会用他最熟悉的手,而且十年前封涯瑞的剑法已是登峰造极,可那人至多不过练习到了第六层”
段念风道“那你对此人还有什么了解”
花睿道“他左手的最后一指被陵游砍下”
段念风道“那么陵游事后去了哪里”
花睿摇摇头道“这个,我确实不知,我只知道他杀了在场的几十条性命之后已是身受重伤,身心早已倦怠不堪,当时就算是一个武功平平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要了他的性命”
花睿是一个聪明人,见段念风如此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七八,不过他更加清楚,人一旦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就离死期不远了,他深谙这个道理,一个聪明人不会去问愚蠢的问题。
就像花睿所预计的一样,段念风如约放了他们,只要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了,这些人往往不会死,所以这类小人往往可以活得比一般人要长久,段念风素来不喜欢看见死人的尸体,便让他二人将尸体一并带走。
方才的气氛太过压抑,他现在只想吹吹风,将窗户大开,一股南风便徐徐吹入屋内,吹得人心思拂乱。
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他们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真相,但是对一些以文字记载却被永久封存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他们会选择性地想去了解它们,当一个人心里一遍一遍地开始怀疑这些事情的时候,对于耳听目见的所谓真相它的说服力就显得没那么有震撼力了。
他心里现在也被这个奇怪的定律所困扰,托霖花所赐,早前他便已经看过了秦桑羽审理的那宗案子,他自然知晓这案子不管怎么审,最后的幕后元凶都不可能是黎扬丹,而最后出示的证据更是将一切都指向了他的父亲那儿,他与黎扬丹的关系如何他自然知晓,而离开之前他也曾亲眼所见他的父亲与黎扬丹二人秘密会见了一次,他当时年纪尚小,便跑上前询问父亲,可是却见父亲和他一脸惊慌地看着自己,几乎是同时问道自己“你是何时站在此处的”“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那是他记忆之中仅有的一次,父亲同自己展出惊慌之色,愤怒之色,而今想想,难道真是他所为,以秦桑羽的能力,这案子已是证据确凿却硬是将它生生压下了,难道是因为他知道了他们家的惨案,为了不让慕容悦知晓此事而压下的吗,他只觉心中万千愁绪,但是很快就被一个念头阻绝了,无论事实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知道自己这一趟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很清楚人要做好一件事就必须一心一意,绝不可为其他事情所左右。
“封家”他喃喃道,再看看天色,满天的繁星星罗棋布地镶嵌在夜空,明日想必也是个晴朗的天气,听闻封家西阁长老逝世,故而近日封家正在挑选合适之弟子当选封家西阁长老,门下所有弟子无论年纪皆可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