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阳光斜斜地洒进屋内,已是第二日。慕容悦醒来只觉口中干涩,起来瞧着外头的光束才知原是第二日了,再一瞧,这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梳妆台,熟悉的宫人,原是自己已回到宫中了。
正觉头痛不舒服之时,青鸢进门,见她起来了,便道“殿下可算醒了”随即端来一碗汤水道“喝了这醒酒汤会舒服些”
慕容悦喝了几口醒酒汤,随即道“奇怪,我记得昨日明明在点翠楼,为什么此刻会在宫里头”
青鸢道“殿下不记得了吗”
喝过醒酒汤慕容悦这才觉得头没有方才那般痛,回忆起昨夜似乎是看见了四王爷来到白马楼,随他同行的,似乎还有那块玉佩的主人。
青鸢道“殿下可是想起来了”
慕容悦只觉丢人至极,只希望方才自己所回忆的内容皆是个梦罢了,不过再想想那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着四王爷一道出现,那个时间段他若是要出现也是要与施皞一块出现的,于是看向青鸢道“昨日我好像看见了我四哥”
青鸢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若不是四王爷,秦公子怎会擅自将您送回宫中来”
慕容悦不禁低下了头道“那,那昨日我四哥身边可是跟着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
青鸢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个,奴婢不清楚”
恰此时,岑芫走来,听到了前头的问题,见她脸羞得通红的模样不禁掩嘴一笑,道“看来殿下是记起来了,昨日您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竟扑在了那人怀里,还说……”
慕容悦道“我说什么了”
岑芫道“殿下当真是不记得了吗”
慕容悦道“我同他说什么了”
“您是没有对他说什么失礼之言,只是您却是死死地抱住他,还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可不会再让你走了’”岑芫绘声绘色地学着慕容悦的口吻表演给了青鸢瞧,二人表演过后不约而同掩面一笑。
慕容悦本是记不太清此事的,可是经由岑芫一演,只想寻了个地洞往里头钻去,那脸红得比昨日醉酒的一抹桃红更加红润。
后来的剧情不用岑芫的描述她自己都已在脑际不自觉浮现:她四哥在一旁无比尴尬地要将她拉开,可是她却是不依不饶,末了便不得不由那人抱着她送上马车才肯罢休。
岑芫随即道“您可是没见着秦公子的神色,眼神倘若可以杀人,我想那位谦谦美少年可以死上千次了”
青鸢却是来了兴趣,道“我好像错过了什么顶精彩的好戏”接着便拉着岑芫道“你快与我详细说说”
慕容悦看向青鸢,咬牙切齿道“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你现在也已经死上千次了,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准再提此事了”
青鸢赶紧捂住嘴,随即看向慕容悦换了个话题道“听闻今日暹罗国王子同他们使臣便要抵达京城,今夜皇上要大摆筵席来欢迎他们,宫中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得去赴宴,我想啊,宫人们来请之时,咱们宫是否也要前去”
慕容悦现下心思可全然不在这些事上,对于她所说的一大串的话也没有注意去听,只听了前半部分,压根没留意她后头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想着昨日那桩事情,心里头尴尬得很。
青鸢见她没有反应,又叫了她一声,她这才回过神来,见青鸢一脸的疑问,便看着她道“怎么了”
这时,青鸢又重复了方才的问题。
岑芫听罢笑道“听闻啊暹罗国的人跟咱们的衣服啊,头发啊,外貌啊都不一样,真想去瞧瞧”
慕容悦道“这有何难,等他们来时你去打扮一番,随本公主前去”
岑芫眼睛立即闪过一道光亮道“可以吗”
慕容悦笑道“这是自然”
岑芫拍手笑道“太好了,如此也不枉我来这皇宫一遭了”
青鸢道“那奴婢就去回了那宫人的话,咱们今夜也前去”
慕容悦此时脑子里却想着昨日拾到的那块玉佩现下也不在自己身上,若是昨夜再让那人看见自己身上带着她的玉佩,人家心里肯定会觉得自己怎么竟如此花痴,肯定想着是否是自己私藏起人家的玉佩来,若是这样,那可真真是无颜见人了。于是便看向青鸢道“我昨日那身衣服呢”
“昨日那身衣物酒水味儿太重,您一换下来奴婢便叫人拿去洗了”
慕容悦道“那里头的东西呢”
青鸢想了想道“没什么东西啊”
岑芫道“你说的可是一块玉佩”
慕容悦道“就是那块玉佩,它如今在何处”
岑芫道“昨日四王爷拿走了,说您醒来若是要便去找他拿就是了”
慕容悦看着青鸢生气地说道“青鸢,你怎可让人未经本公主允许随便就将本公主宫里头的东西给拿走”
青鸢嘟喃着嘴甚是委屈道“此事我根本不知啊”
慕容悦却是没注意到她后头的话,而是道“你方才说那个什么国的使臣要走,那我四哥现下可有在宫内”
青鸢道“在的,自昨夜他还未出宫呢,可是要请四王爷过来”
“他既然在宫中,那么等会我亲自前去找他即可”
待她梳妆完毕,却有宫人前来禀告秦桑羽邀请她前去御花园一叙。
慕容悦看看镜中,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岑芫道“来得可真是巧,想来啊,施皞那边该是有消息了”见慕容悦如此淡然的态度不禁疑惑道“殿下昨日不是还那般焦急,怎的今日对此事这般冷淡”
她这一提,她不禁又想到了昨日那尴尬的情景,随即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