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通家里应该是刚刚吃过晚饭,桌子都还没有收拾好,金道通把袁雨潇介绍给父母认识,他父母便问他是否吃过饭,家里有带鱼,可以再煎几块,袁雨潇赶紧谢过,金道通父亲说,这孩子喜欢讲客气。他母亲也说,金道通的朋友中,以你最腼腆,以后多来玩,熟悉了就好,我和叔叔都是很随便的人。袁雨潇有些拘谨地点头笑着。金道通适时地打断他妈妈的话:“闲话就不说了,我们走吧!”
“好的!”
“你也得让你同事坐一坐,喝杯茶啊!”金道通的妈妈说。
“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要这些客套,雨潇你说是吧,以后有的是时间!”金道通拿着两包东西往外走,一边对他说,“门边那两袋,帮我提上!”
袁雨潇一看,门边墙角放着两大塑料袋的东西,有些手忙脚乱地一边提东西,一边向金道通的父母告辞。东西在手中还沉甸甸的。
“这孩子没一点规矩……”金道通的爸爸说金道通,袁雨潇赶紧笑说:“没事没事,叔叔不用客气!”
出门后,金道通把东西往自己单车后架上捆。
“这是什么啊……难道是……”袁雨潇有些惊奇。
“总不能空手套白狼,钓鱼还得挂个蚯蚓呢,是吧,这些啊,都是进贡的东西!”
“进贡?给韩场长么?”
“多此一问!”
“这个……”袁雨潇略一思忖,原来是送礼,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应该想得到,可是先前为何却没想到呢?
“你忘了白股长说的,要和韩场长搞好关系。”
“这个当然没忘,我先猜到你今晚是要去做这事情,不过……不过……这是公家的事啊,这个……由你私人出钱吗?”
“我说过了,这件事,公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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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私人利益方向是一致的,眼光放远点!”
“这……这花了多少?”
“他妈的,八块多,差不多去了我一个星期的工资!好在我现在和父母住一起,吃人民公社的,手头不紧。”
“那……我出一半吧,我们一个组的,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明天给你。”
“好的。”金道通挺干脆,接着又笑着说,“事先没和你商量,不好意思啊,我本来是打算,你愿意出就出,不愿意出也没事的。”
“我们两个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当然跟你走!”
“好兄弟,我知道你会这么说这么做的!”金道通一边说话,一边手没闲着,终于捆好东西,他飞身上车,手一挥,大喊一声:
“开路!”
“也不知他收不收,万一他坚持原则,不肯要,我觉得,怪没有面子的……”袁雨潇一边骑车,一边叨叨絮絮地说。
“和尚也是人做的,我还不信他不要。实在不要,也没有什么没面子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韩胖子也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也不怕他去说。我想他也是老江湖了,不至于这么没水平去乱说。”
“他会觉得我们两个人不是走正路的……”
“什么正路歪路,他怎么想关我们什么事啊,他又不是我们同事,各过各的日子!”
“话是不错……嗯……”袁雨潇心里老觉得不对味,却又似乎讲不过金道通。这时他想起以前过春节时,那些提着年礼来家,被父亲拒之门外的人。细一想,倒也确实,也没见人家怎么觉得没面子,以后与父亲见了面还是笑嘻嘻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他还是想着,若是韩场长拒绝他们进门,他立马转身走人,这个脸可丢不起。
心中忐忑了一路。
韩场长家果然并不远,两个人骑车约十分钟就到了,敲开韩场长家的门时,迎面出来的正是穿着背心短裤的韩场长,他拿着一叠报纸,戴着老花镜,从镜片上方看清他们两个人时,显然有些吃惊,但马上就笑了:
“哦哦,原来是你们两位,快快请进!”
这时候的他,慈眉善目,完全是一个慈祥的长辈。
两人进了屋,家里居然只有韩场长一个人。
袁雨潇松了一口气,一是总算没被拦在门外,二是家里也没杂人,清净得好。
读书时老师经常说过,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现在这话又从脑子里闪出来。
两人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长沙发上,袁雨潇像卸了千斤的担子一般。心想,这老头呆会儿不要的话,他也不会接,撒腿跑他娘!反正现在已经轻装了,不怕!
听得背后韩场长说:“这是干什么!年纪轻轻的就学这一套!等会儿走的时候把它带回去!”
很好,没往外赶人,甚至连推拒都没有。袁雨潇一路想像的情景,到现在还没发生。看来安心做客是没问题了。至于等会儿走的时候,如果他推拒那就太迟了一些,他们可以夺门而逃。
“一点心意!”金道通说。袁雨潇不作声。
然后韩场长坐下来,金道通欠身坐了,袁雨潇也在他后面坐下。
韩场长给两人递烟。可能因为没有女主人在家,他也没有去泡茶。两个人赶紧谢绝了他的烟,韩场长也不多让,收回烟给自己点了,“年轻人不吸烟很好,你们都是国家干部,以后也不要学得和社会上的青年一样。”
“谢谢韩场长教导!”金道通身体前倾,笑着说。
“你们真年轻啊,刚刚毕业吧?”韩场长亲切地开始拉家常。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