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萧瑟总是纠缠着心里最脆弱的情绪,不是因为矫情而是这本来就是一个伤感的季节。

梧桐树叶颦颦垂下头,高傲一整个夏季的它最后还是向地面投降。干枯的叶子纷纷扬扬的飘落,像一场金黄色的美梦编织着所有人的情绪。宓函捡起书页里的飘然而下的叶子,抬头望了一眼快要荒芜的枝干,油然而生一种惆怅。

“宓函”叶威源轻声叫她,宓函闻声转头弯起嘴角。

“老板,你来了啊”宓函站起身,裙摆轻抚着椅背,穿着白色棉麻裙子的宓函还特地穿了一层打底裤,到肩头的头发拢在耳后,娴静、纯粹。

叶威源看到宓函手里的书和那杯白色雾气氤氲飘出淡淡香味的咖啡:“想偷懒不成,不是说好让你下课之后去帮忙的吗?”宓函适应助听器之后在叶威源的鼓励下通过圣埃蒂安大学的入学考试,正式成为了文学与语言的专业的大学生。虽然对于法语的文字她还不是很熟悉但是最基本的术语句子已经熟记于心,而对于文字的向往也成功让她对这个专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放学之后看到这家咖啡厅的环境实在太吸引人了就想说过来坐坐。”

“要是这样的话,我要扣工资了啊!”叶威源笑着说道。

宓函端起咖啡轻轻啄了一口,“本来我欠老板的就够多了啊,扣就扣吧”宓函一张一翕的嘴巴里散发出黑咖啡的醇香,叶威源望了一眼宓函的杯子,眉头微皱。

叶威源点了一杯蓝山咖啡和一盘马卡龙,叶威源并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这一点和宓函一样。只不过他和宓函不同的是,更加不喜欢苦的东西就连味道都能让他烦扰。

“都没怎么看过你吃甜的东西,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是都很喜欢吃一些甜点啊冰淇淋什么的吗?”叶威源拿起白色磁盘里的马卡龙,层次分明的小饼即便咬上一口也能感觉的到层次的变化,入口尝到的是很薄但酥脆的外壳,接着是又软又绵密的内层。和奶油的质感不同,杏仁饼的韧劲将馅料撑起,又给软腻的馅料增加了嚼劲。

“小的时候因为看别的孩子吃糖,以为那是好吃的东西,吵着总是让爸爸买给我却从来都没有吃过。后来爸爸离开,我就再没买过糖果也不再爱吃甜的东西,总觉得是因为我的任性才造成爸爸离开的后果。”宓函苦笑一下,“最后,坚持了很久就真的不爱吃甜的东西了。”

叶威源垂下眸子,嘴角微微颤动,脑海里女儿和别的孩子抢糖吃最后挨揍的画面浮现。他放下手里咬过一口的马卡龙,抬头对上宓函的眼睛:“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能够决定的,人总是会给自己的遗憾找借口的。但是有一天你会忽然发现,那些也只不过是自己的想象罢了。”

宓函点点头,不再说话。她双手捧着杯子,温度顺着她的手掌把暖暖的感觉传给她。

“老板,我想让你你唱一段戏”宓函忽然抬头盯着叶威源有些惊慌的眼睛。

叶威源平静了一下情绪,还是问她:“什么戏?”

宓函放下手里的杯子,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喜色:“跟我来”宓函拉着叶威源跑到一家贩卖戏服的店里,琳琅满目的戏装让人应接不暇。宓函拿起一件大红色的袍子,喃喃:“做工真的很精呢,和爷爷的戏服好像啊。”叶威源注视着她,宓函注意到老板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今天是爷爷的生日,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爷爷总会唱上一段戏,若是喝了酒还会教我唱一段。以前我的耳朵听不到爷爷的声音,但是可以感觉到爷爷的戏一定很精彩,后来断断续续耳朵能听见时对于爷爷的嗓子完全佩服。知道吗,我爷爷可是青衣出身呢,历史上的旦角都是很有水平的,所以我一直觉得爷爷是很棒的人。”

宓函抱着西服自顾自的沉浸在回忆当中,叶威源想到小时候父亲唱戏的票子总是会被一抢而光,当时的老剧院里楼上楼下的坐的全都是人,就连剧院外面也是挤满了来听戏的人。叶威源微微勾起唇角,小的时候还说过将来一定要做一个比父亲还厉害的角,“你爷爷他,的确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只不过我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一个这样默默付出的父亲。”

“啊?”宓函听到叶威源喃喃却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叶威源摇摇头有些讪讪的笑。

“我是说,不是说要给我唱一段戏吗?”

“哦,你等一下哈”宓函拿起西服往试衣间走去,大概过了五分钟才慢慢悠悠的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宓函身上的戏服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总是感觉别扭,只好狰狞着身子。叶威源看到宓函身上的被穿反的戏服哑然失笑,伸手帮宓函整理着身上这套不羁的戏服。

“这戏服啊如同角色本身,一旦穿好戏服,戏就演的成功了一半。”叶威源弯着腰整理戏服上的长靠,手放在宓函肩膀的瞬间能感受到她肩膀一僵。

“怎么了?”叶威源问她,以为有什么不舒服的。

半响,才听到宓函的声音传来:“我爷爷,也说过一样的话。爷爷总是说戏服是一个角色的重中之重,其次就是神情,两个缺一不可。除此,无论再怎么唱功精彩对于看官也是不够精彩的表演。”

叶威源顿了顿手里的动作,轻声说:“所以,你就要拿出穆桂英的气势来啊!”宓函抬头看他,颔首。

这家戏服店一般很少有人来,来的多是一些对于曲艺颇有研究或是误打误撞喜爱上的,所以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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