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咱哥说的弄吧。不过,这个王家不是个善茬,我听说他家有个才过门的媳妇,会使枪,没事的时候还练练枪法,这个女的在这一带都比较有名。在娘家的时候,因为平时舞刀弄枪的,一直没人敢娶她,嫁到这里来的原因好像就是因为她会打枪才被王家掌柜的样中的,这个女人要是在家里,我们宁肯丢了这一票,也不能把命搭上。记住,我们是图财,不是害命,更不能被他人所害。”
到了深夜,牛家弟兄六个,套上一辆小马车,另外又骑上两匹大马,把枪和子弹都准备好了。这才悄悄的出来牛家村,顺着提前熟悉好的道路,向着三十里以外的王家大院摸去。来到王家的大门口,听见里边有狗的叫声。但是,这只狗好像在里边拴着,并没有来到大门这里。老大牛文说一声:“我进去看看。”从车上跳下来,由两个兄弟托起上了王家的院墙。随即一跳,几乎没有响动就落在地上。又从里边把门打开。弟兄六个鱼贯而入。抄着家伙,向里边摸去。
“谁呀?干啥?快说!”
里边的小楼上传出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估计这个就是会打枪的那个老姑娘了。随后,二楼上也有了“呼呼通通”的响动。这是上楼梯的声音,那时候,盖楼用的都是木板,楼梯上也是铺着木板,楼板也是木的,人在上面急走会发出很大的响声。
老二牛武小声提醒说:“注意点,估计就是这个女的,大家都叫她大妞。她手里有枪,也会使枪。”
弟兄六个摸黑围住那个两层小楼,老五牛祯提醒说:“二楼有枪眼,在中间腰上。一圈儿有四五个呢。”
大家都站定以后,老大牛文说:“都别出声,我朝楼上喊话。”他说完,猫着腰趁着黑夜向一个大窗户地下摸去。
春节刚过,春寒料峭,尤其是夜里,黄河的风顺着那道通向河滩的斜路吹进来,几个牛家兄弟不知是冷还是紧张,牙齿打着颤,聚精会神的向着眼前这座黑黑的小楼留意着,提防着随时都有可能飞过来的子弹。老二的话让他们产生恐惧,都知道,子弹不长眼,弄不好,一枪就把自己交待了。起票的也怕被票打死,那多冤呐。
前面的黑影里,传来老大牛文的喊话声:“屋里的人听着,我们是起票的。我们只图财不害命,只要你们乖乖的出来跟我们走,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你们要是不出来,我就往屋里扔火麻秸了。屋里着火了,你们都得被烧死。快点儿开门,再不开门我就扔”
“砰!”
没有等到老大牛文的喊话结束,楼上一个枪眼里便吐出了一条火舌,那没有燃烧净的火药,送着子弹向楼下飞。院子里那只狗叫的更狂了。院中那棵大槐树上飞起来不少夜鸟,噗噗愣楞的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
“楼下的听着,你们赶快给我滚蛋!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是你们的姑奶奶!你姑奶奶从小就跟着我爹打枪,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们真是找死来了”
“砰!”
楼下的老三也朝着枪眼那个地方放了一枪,枪声盖住了楼上喊话的声音。子弹打在墙砖上,蹦出火星,四散开来。并发出一声哨音飞进那黑洞洞的夜里。
“砰!”
楼上的另一个枪眼里,又发射出一颗子弹,朝着刚才放枪的地方飞去。那是楼上的老姑娘看准了刚才枪里喷出来的火花放过来的。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你姑奶奶就陪你们玩玩儿。二嫂,你把住东头那个枪眼,我来回跑一跑,看他们有什们能耐上来。有本事别当缩头乌龟。”
楼上不停地喊叫着。果真,西头的一个枪洞里也朝着楼下放了一枪。
看来今天这一票不顺利,牛老大朝着牛老二问:“老二,咋办?”
牛老二摇摇头说:“这个票不好起,我看咱们还是撤吧。这个娘们不好对付的。”
老三老四老五也说:“不好弄,老大,撤吧。”
牛老大不死心,他朝着楼上喊道:“楼上的,再打枪就把你们的楼烧了,我这里有油有火麻秸,一点就着。”
“砰!”
回答他的只有枪声。
老大把火点着了,摸到窗户下面,举起来往窗户里扔。火把顺着窗户的格子掉进屋里,很快就被屋里的人踩灭了。这边朝窗户上打了一枪。
老二说:“别乱打,没用的。”
“我就不信了,你他妈那个比呀,我点不着你,我烧死你们呢!”老大又点着一个火把个窗户扔进去。
里边很快就踩灭了。而且,还从楼上的枪眼里,同时朝楼下开了两枪。
老二闪在一旁说:“哥,不行,里边有两个打枪的。地下还有人,撤吧哥。弄不好咱们还吃亏呢。”
“点吧,只要有火就使劲的点,看我一会儿把谁的头打崩。”
楼上不停地喊着,就好像在挑衅这几个大男人。把老大牛文气得脑袋嗡嗡直响。他咬牙切齿地说:
“妈那个比呀,我弄不死你们!我上去揭天顶吧,一把火烧了算了,这票不要啦!”说着就要找地方往楼上爬。
楼上也似乎发现了楼下的企图。又连着往楼下放了几枪。把楼下的几个牛家兄弟压得抬不起头了。僵持了一会儿,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