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五奇近日总是突然失去意识,幽闲焦明不放心,这些日子就住在侄儿隔壁,时刻关注着他的动静。剑修们在将军府调查了一夜,如今天色方明,轻轻浅浅的朝霞刚刚铺在天际,当释英和顾余生到达时却见仆人们正四处搜寻,一问才知,这鹤五奇竟又是突然失踪,幽闲焦明已带人寻了一夜,还是不见踪影。
金丹修为的鹤五奇不可能瞒过幽闲焦明独自外出,这定是被体内神魂占了躯体。他现在可是调查净世宗的关键线索,师徒二人一听消息立刻就加入了搜寻队伍。金行神魂嗜杀,江雪妃和那土行神魂都是稳重之人,应当不会无缘无故到处乱跑,最为可疑的还是万岳子这不安分的家伙。
阳果一到天明便修为大增,且这厮姘头遍天下,常常一夜之间跑遍天南地北与人欢好,又时不时要躲自己惹上的fēng_liú债,论身法和隐匿功夫倒算得上是举世无双。要从茫茫人海中抓住万岳子并不容易,好在天方子临行前就给释英提供了捕捉阳果的秘诀——往当地最大的秦楼楚馆找就是了。
事实证明阴阳双生果的确是心意相通,当师徒二人半信半疑地来到越京最有名的烟花之地,还真发现了被一众姑娘小倌围着的鹤五奇。
幸运的是万岳子虽然fēng_liú好色,对脸却极为挑剔,见了这街上所有花魁仍是不满意,总觉连给他陪酒的级别都没达到,这才等到了剑修的救援,没让鹤五奇的童男之身就此葬送。
万岳子死前日日与冰蚕子纠缠在一起,此时回想起那蛇蝎美人一掌把自己拍进地狱的场景还是冒冷汗,可一想到大家在床上那水乳交融的配合,他又有些怀念。
这个冰蚕子,拿了他的命又夺了他的权,反正什么都有了,好好活着不好吗?何必与邪修同流再去招惹天方子呢?若冰蚕子还活着,大家至少还能在床榻间把帐算一算,有些过去碍于师兄弟关系不好用的小玩具也可以拿出来用个尽兴,可惜,可惜啊。
万岳子吃惯了宛如珍馐美馔的冰蚕子,再瞧这些青菜豆腐实在升不起食欲,正兴致缺缺地喝闷酒,却见两名剑修从天而降。顾余生这刚毅正直的脸自然被万岳子完全忽略,但释英神色淡然抬眼随意一瞥的模样,远远看着倒有些像假装正经的冰蚕子。
万岳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改了口味,不过他行事从不动脑子,既然有了兴趣,这便举了酒杯凑到释英面前轻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兄台既然来了,不如与在下畅饮一番?”
此举一出,他的身份顿时暴露无遗,若不是用着鹤五奇的身子,顾余生立刻就能剑神诀伺候,此时虽按捺住了杀意,仍是黑着脸挡在释英面前,严肃警告道:“果然是你这色胚,离我师父远一些!”
万岳子生前是天岭宗大长老,还没被天方子以外的人如此骂过,当即带着薄怒抗议道:“我不过是见这位美人风姿出众想要结识一二,阁下为何出口伤人?”
此言一出,拾花剑已暗自出鞘,就在顾余生想让这色胚见识一番剑神的暴脾气时,释英看着今晚差些**如今又即将被捅几剑的鹤五奇,终是出声救下了这可怜孩子,“冷静,他是目前唯一见过第一圣徒的人,等问出线索再杀。”
第一圣徒八百年前便随魔灵一同被封印在阴阳交界处,直到百年前才借万岳子阳气脱困。万岳子一定见过第一圣徒,甚至可能记得他的样貌。顾余生被释英提醒也想起此事,勉强将拾花剑收回,冷着脸就问:“你死后都见过什么人?”
万岳子是在万卷峰恢复的神志,阳果感知到阴果正在战斗本能地就去支援,谁知当看见天方子,原本浑浑噩噩的神魂竟清醒了过来。他本是想告诉弟弟自己回来了的好消息,可一见天方子和那剑修打得天昏地暗,又想起天方子往日手段,总觉自己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最后还是偷偷在这身体里躲了起来。
万岳子因少年时作为始终对天方子心中有愧,在弟弟面前总是硬气不起来,然而,一旦离了天方子势力范围,他那浪荡本性便冒出了头,此时就算面对顾余生的黑脸也是半分不惜命地回:“见过许多人,还有世人根本预想不到的强者,不过,我对阁下这种长相没有兴趣,若你身后那美人愿意与我共饮,倒是可以谈天说地互相了解一番。”
当着剑神的面调戏仙草,万岳子此人果然时刻行走在被谋杀的边缘,顾余生已许久没见过这样找死的人,顿时冷笑道:“师父,我建议把他抓出来送给牧白衣。”
虽然释英也觉得万岳子用来投喂牧白衣这种变态正合适,奈何还有鹤五奇这道免死金牌在,他也只能制止徒弟行凶的**,用冷淡的语气对这一辈子都在嫌命长的阳果道出杀手锏,“天方子叫我带给你一句话,半月之内不回天岭宗,后果自负。”
“美人我们下次再约,告辞!”
阴阳双生果的记忆回归后,天方子对万岳子的杀伤力更胜从前,只见之前还浑身轻佻之气的这人脸上骤然堆满宛若不举的愁苦,甚至连美人都不看了,捏了法诀就要逃走。
然而,此时跟随剑修一路寻来的幽闲焦明也已赶到,他将鹤五奇当作亲生儿子看待,结果这混账竟把他的儿子拐来这种地方,还不三不四地去勾搭男人,作为长辈如何能忍?
一见这厮还要逃走,幽闲焦明当即全力出手,焦明那与凤凰极为相似的湛蓝羽翼自背后展开,愤怒鸟鸣响彻天际,“占用我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