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音觉得喉咙里好像卡了一口老血，她抬了抬手，尴尬地笑了笑，“免……免礼。”
“太后娘娘这是去英华殿礼佛？”叶流年挥开衣摆上落下的竹叶，问得漫不经心。
顾兮音抬眼看了他一眼，薄唇翕动，用眼神示意叶流年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要去哪儿。
见顾兮音许久没有动静，掌事姑姑以为她年纪小，见到九千岁慕尘歌畏惧了，于是她微微扬起头回答道，“回都督，正是。”
叶流年瞟了掌事姑姑一眼，嘴角一勾，向旁边微微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名带刀侍卫上前，将那掌事姑姑整个人给拖了起来。
“都督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都督大人饶命呀，小的再也不敢了……”
掌事姑姑哀嚎着被抬出了竹林，跪在地上的其他宫人忍不住哆嗦了起来，看来这九千岁果然如传言那般阴晴不定，视人命如草芥，稍一不如意便会人头落地。
“滚。”叶流年轻启薄唇，伺候顾兮音的三五个宫人立刻屁滚尿流地跑开了。他身边的侍卫也立刻有眼色地退下，甚至在离开前还十分体贴地给顾兮音也倒上了一杯茶。
于是，不过片刻，整片竹林里就只剩下叶流年和顾兮音两个人了。
叶流年双手负后，绕着顾兮音转了转，他身上的锐气早已消失不见，但眼光却一直都没有从顾兮音的身上离开。顾兮音贝齿扣着唇瓣，低垂着眼眸，并不打算主动跟叶流年说话。
方才人多时还好，如今一和他单独相处，顾兮音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电梯里看到的那一幕，想到她那廉价却又无价的自尊心，心里堵得厉害。
“怎么了？”叶流年看着少女蹙起的眉心，突然俯下身凑到顾兮音面前。
顾兮音惊得赶紧后退几步，和叶流年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既然下定决心要斩断情丝，她再也不会被他轻易撩动了。
叶流年拧了拧眉，深邃的眼眸暗了暗，像是要故意试探她的极限似的，他又往前走了几步。顾兮音也随之咬紧牙关，无声地后退了好几步。
“不过一天不见，怎么这么怕我？”叶流年玩味地笑着，她越是躲着他，他就越是想要逗她。
不知怎么的，每当看到顾兮音躲闪的目光和发红的耳垂时，叶流年的心里就会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心间的游鱼游了出来，微微地摆着尾鳍，窃喜而又满足。
顾兮音抬头，对上近在咫尺的叶流年的脸。这个人或许只是把自己当作同性朋友，觉得有趣了就逗着玩一玩，然后转头就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恩恩爱爱。
就像现在，故意逗她，脸不红心不跳的就靠得这么近，还摆出一副若无其事，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徒留她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
╭(╯╰)╮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他怎么可以这么混蛋！
小情绪积累下来，不断地膨胀，顾兮音吸了吸鼻子，长长的眼睫垂下去，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你别逼我了，就算你是受，也不能这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