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爷那边忽然有了响动,他不知从哪儿捏起一颗花生米,就当作武器飞来点了被我挟持着地刺客地穴道,而后一闪身便到了我的面前,将我与那刺客隔开,确认了穴道确实是点上了之后,才将手向后一推,示意我放开匕首可以松了警惕。
我前瞧瞧又往后瞧瞧,房间里一共三个人,两人是严实的装扮,倒是显得我格格不入了。
“王爷打算如何审讯其人?”我问道。
“审讯?”我听得他极为不屑地笑了两声,反问我道,“为何要审讯?”
“王爷不从他嘴里敲出点什么吗?”我疑心得很,便忍不住又问道,“那颗珠子,他方才说了确实在他手上,既然已经困于此处,还不严刑拷打,等着他吐出点东西来。”
“想让他吐些真东西又何必要君子般地审讯,这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越王爷恶狠狠道,“搜了身,扒了皮,倘若找不到那颗珠子,便直接剁成肉酱丢到乱葬岗去喂狗,何苦要费这般多的事儿?”
我听着这话戾气很足嘛,像是被惹毛了一般,于是我聪明地决定不去碰他的逆鳞。可是这逆鳞因何而存在,却需要让我好好地思考一下。
台下看客早已跑的没影,就连登台谈筝伴舞地姑娘们都匆匆地回了房,本事筵宴欢歌处却偏被搅和成杯盘狼藉的惨败局面,越王爷作为一个东道主,自然是恨他惹砸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席宴。
听不了曲也看不成戏,他明上没有生气,却把满腔的怒火都怪罪在了始作俑者上头,听听,搜了身,扒了皮,丢出去喂狗,多重的刑法,他却还尤嫌不足似得。
我可不想被迁怒,虽然我是被他请来的宾客,但是如今空荡荡的楼里头也就只剩下我一个宾客,难保会被扣上一个保护不利的罪名,若是因此而得了罚哎呀,罪过罪过。
我眼睛一晃,便察觉到了越王爷极为不善的面色,便聪明得不提此茬,岔开了话题往旁的方向说道:“你说这刺客也是够傻,自己作棋子地舞女都显而易见地被暴露了出去,他偏还是要留下来,硬是把一场无把握地暗杀给进行了下去。”
越王爷的身边快要杀人的气氛果然是缓了点,他道:“傻?不,也不傻,不过是形式判断得对,法子用错了罢了。”他回身撇了一眼那个没几件衣裳的舞女,憎恶之情都能从嘴巴里吐出来,“早在本王晓得这舞女非本王安排的时候,便已经着人布下了陷阱。”
我恍然大悟:“那这姑娘后来的登台也是你授意放出去的?”
“自然。”越王爷说道,“这贼子武功不低,洞察也是极敏锐,怕是早已晓得此处已经是天罗地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背水一战。”
我毫不客气地嗤笑:“哪儿有得背水一战的勇气?”
越王爷这才勾起唇朝我笑了笑,几乎是结了冰的怒气一下缓和不少,只是没朝我搭话。
我忽然灵光乍现,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拿刀窜到了我的身后,目的性极强可见一斑,便极为讶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
这人想制伏我来控制王爷?
我不由地生起气来,好嘛!这贼人当真是没个掂量,且不说看我是不是个可拿捏的软柿子,就说王爷,堂堂越王爷,鬼面一现万鬼恸哭,哪里是我一个小姑娘可以制衡得了的?
慢着,这人怎么晓得我好拿捏的,当真只是心里头没个掂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