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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我这才看到,桌边还坐着一个人,瞪着一双凸出的金鱼眼直楞楞望着我。他方才坐在阴影中,我竟是全然没看见,“你谁啊?”
“我也是来住店的。”那人的声音既轻又有些飘忽,配上他空洞无神的眼神,十分的瘆人,“我听说,这客栈闹鬼……啊!”
伴随他一声鬼叫,我放心地将手从掐他的大腿上松开,“这世上哪里有鬼。”本姑娘是个接受了二十年唯物主义教育,坚定的无神论者,“您别在这儿扮鬼吓唬人就行了。”
“你不信?”他阴慘惨地一笑子,“我可不建议你吃这东西,我刚才,从里面吃出了一缕头发和一片指甲。”
我刚要入口的包子又吐了出来,“不带你这么恶心别人的。”忿忿地放下包子,起身回房去睡觉。
身后传来那人似笑非笑的声音:“要当心……”
奔波劳累了一天,我基本沾枕头就睡着了。
梦里,青璃披头散发,一身青紫,用一双垂着血泪的红眼睛望着我,对我念叨着:“为我伸冤……还我公道……”
我骤然从梦中惊醒,然而一睁眼……
“啊啊啊!鬼啊!”
不过看了一眼那飘在墙角,长发无脸的白衣身影,我前世用二十年树立起的三观,便华丽丽地崩塌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床上弹了起来,如何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冲到了门口,又是如何一头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鬼啊!鬼啊!”
我下意识地将眼前的人一把抱住,鸵鸟似地把头扎进人家胸前,力气之大,态度之坚决,令人家用力挣了几挣愣是挣脱不开,只得抚住我颤抖不已的肩膀,在我背后安慰地拍了拍。
“别怕,有我。”
不知为何,只是听到这个声音,便让我紧张到几乎要绷断的神经,骤然放松不少。
我抬起头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紧闭的薄唇,然后……
我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掏手机把眼前的这个鼻子拍下来,然后第一时间发给我的闺蜜唐薇薇,向她显摆我终于找到了一个传说中“刀刻斧凿”般挺拔而俊朗的鼻梁,堪称完美。
我正习惯性走神中,忽听头顶熟悉的声音轻笑道,“上次冷姑娘还对在下信誓旦旦,说自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今日就食言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迎上那凤眸中的清浅笑意,一张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我……不是害怕。”我赶紧移开目光,强自辩解一波,“我只是告诉你:鬼啊。”说完,自己都觉得无比尴尬。
“是,冷姑娘是女中豪杰,自然不会怕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
对于奎木狼这般给面子,我由衷的感激。
“不过,姑娘可否先放开我,让我进去看看?”
“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像个考拉似的赖在人家身上,环着腰的双手触电般地松开,“多有得罪……”估摸着自己一张脸红得快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