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造化弄人,唐宁又醒了,还是眼前这片古朴的光景,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抬手去抚摸床边的帘帐,左肩的剧痛让她彻底清醒了。
唐宁歪头看看自己的左肩,目光扫到了自己的胳膊手,她又一次被这诡异的一切震惊了。
唐宁忍着周身的剧痛坐起来,打量着自己娇小的身躯,脑海里荡起家丁的话孩子,阿九还有刚刚自己做梦梦见的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唐宁跳下床找镜子,她要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可是没有镜子。她疯了似的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在厅堂里发现一盆水,她扑到盆前低头看,厚重的纱布裹在脸上,根本看不出自己是谁。
唐宁蛮力撕扯掉脸上裹在脸上的纱布,她迫切地凑到这盆水上方只一眼,唐宁的心都要碎了。
倒映在水中的小女孩,她那张脸,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不正是小时候的自己吗
而现在的她,左脸横贯着一条血淋淋的沟壑,触目惊心
唐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颤抖的手触及左脸的伤,火辣的疼痛让她感觉到无比的真实。
唐宁深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的手颤抖着搅扰了水面的平静,又屏息焦燥地等着这盆水平静下来。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水中的倒影时,一颗晶莹的泪滴夺目而出。
这颗泪,包含了太多太多现实的残酷,命运的不公,造化的作弄,不甘的无奈
唐宁掀翻了这盆水,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任由这具小小的躯体在屋子里疯狂地打砸。
巨大的声响把宁王招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未央遣散了所有下人。
宁王打开门,进到屋内。未央紧随其后,把门关上,守在门外。
唐宁一看见宁王便安静了,对他怒目而视,咬牙喝道“”
宁王厉声喝道“放肆”
天下还没有谁敢如此直呼宁王的名讳,就连皇帝打宁王分封那日起都从未这么喊过。
门外的未央也是大吃一惊,瞠大了双目,不受控制地转身看向房门。看样子很想打开看看。
其实,唐宁自己也吃惊怎么会喊出这两个字,她连“”这两个音是哪两个字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两个字代表什么。
唐宁晃晃昏沉的脑袋,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像自己的身体里有人在打架。
宁王走到唐宁近前,捏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斥着肃杀之气,问“胆敢直呼本王名讳,你是谁”
唐宁凭着仅剩的力气甩开宁王的手,却又被宁王死死捏在手里。
头顶又响起了阎罗王般的声音,“你受谁指使来陷害本王”
唐宁还是不说话,只愤恨地瞪着宁王。
宁王怒了,大手扼住唐宁的脖子像拎只小鸡一样把她提起来。
唐宁纤弱的小身板,挂在宁王的手上,俩只小手疯狂地抓着宁王的手,抓破了他的皮肉,宁王也是纹丝不动。
唐宁脸涨红了,脸上的伤口滋滋渗着血。
这具小身板,眼看要窒息了。宁王像甩一只臭虫似的将唐宁朝旁边柱子甩过去。
唐宁撞了柱子,横贯左脸的那条血淋淋的鸿沟裂得开了,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她跌落在地上,顿时吐了一口鲜血,却是发黑的红褐色。
唐宁伏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等她缓过神来,无畏的倔强驱使她扶着柱子颤巍巍地站起来,怒视着宁王,嘶吼道“就你,也算个男人看你人模狗样的,竟然打女人,连孩子都不放过说你是个人都抬举你了告诉你,我不是你们这个迂腐时代的人我是唐宁,唐宁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清楚,我不是你要审问的犯人,什么阿九阿六的,我他妈怎么知道她是哪号人物有人陷害你,你去找真凶啊查不出来吗家拿一个弱小的孩子出气你弱爆了衰神”
这一番话,听的宁王一头雾水,不光觉得她的话毫无头绪,有几句甚至没听懂。
门外的未央,已经打开一条门缝在瞧了。今天,这主仆二人也算是开眼了。
刚才一阵怒吼,吼得自己头晕目眩的,唐宁扶一把身旁的柱子,好好喘口气,自嘲道“呵真是祖宗八辈都犯神仙了,莫名其妙来到你们这个迂腐**的鬼地方,你他妈以为我想来吗”
唐宁说到这里,又抬头看着宁王,倔强无畏却又纯澈的眼神让他深深好奇。
唐宁指着自己这副小身板,道“你跟这具身体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你如此折磨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你有心吗”
宁王凛若冰霜的脸让唐宁觉得恶心,她不耐烦地说“你叫赵玄那一定是姓赵没错了。姓赵的,你听好了”
宁王闻言,周身又一次掠起一股肃杀之气,凛着一副冷厉的眼神审视着唐宁。
唐宁他一个毫不逊色的眼神,道“姓赵的,你不用那么看着我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没有做一丁儿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不想跟这里的任何人任何事有任何瓜葛所以,你就行行好,杀了我吧我知道你冷血无情,我既然能穿越时空见到你这种极品人渣那也是我们有缘分,但求你念在我们这万恶的孽缘的份上,赐我一个痛吧”
唐宁说罢,闭上眼睛等死。
宁王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个娇小的丫头片子,这张人神共愤的英俊脸庞竟皱起了眉头。这是宁王平生第一次为女人皱眉头。竟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黄毛丫头。
这是宁王做梦也料想不到的事情吧
宁王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这个浑身泛着神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