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被宁王点了哑穴,说不了话了。
她捂着脖子闷了一会儿,越想越气,随抓起一把尘土朝树上的黑影丢过去。
宁王轻轻一挥手,飘扬的颗粒悉数挡回去还给了唐宁。
唐宁被尘土迷了眼睛,很疼不说,一直不停地流泪,想说话嗓子还发不出声音……眼泪流着流着,她蓦地觉得自己好委屈,就真哭了。
唐宁虽然嗓子发不出声音了,但那委屈的啜泣声可是想听不见都难呐!
宁王原本半躺在树干上惬意地享用着美味的夜宵,这下好了,有种坐立不安的局促感。话说这世上还从没有谁因为宁王而委屈地哭泣。
宁王不懂如何安慰女孩子,也不会想到去安慰树底下啜泣的唐宁。他就坐在树上静静听着,心里不爽着。
唐宁委屈够了,就靠着树干睡着了。而宁王半躺在树干上,那双幽邃的眸子盯着微微拂动的树叶,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宁在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她揉着酸痛的脖子,眼部肌肉使劲撑起那对肿胀沉重的眼皮,第一时间往树上扫一眼,看看宁王这个鬼罗刹是不是还在上面。
“哎?人呢?”唐宁扶着树干站起来,巴望着昨天晚上那个黑影的位置,仍然没有看见宁王的人。
唐宁四下看看,那匹白马还在,她想:他的马还在,应该是没走吧?…不过我为什么希望他没走呢?我不是一直想逃离他的魔掌吗?这是个好机会啊,我可以骑着他那漂亮的白马远走高飞!对,就是这样!
唐宁起身搓搓双手,显然是为自己不会骑马这事紧张了。她心一横,迈步往前走,脚下却被绊了一下,大清早的摔了个狗啃地。
唐宁皱着眉头爬起来,扭头看一眼脚下,眼帘即瞠大了两分,再仔细看看,确实是宁王的那条蛇骨鞭。竟然是它绊倒了唐宁。
唐宁瘸着一条腿,顺着蛇骨鞭走过去,看到了倒在草丛里的宁王。
看到面色铁青的宁王,唐宁惊地张大了嘴巴,心想:死了?
唐宁拖着不听使唤的伤腿来到他宁王跟前蹲下,两指放到他挺拔的鼻子底下,感受到了一丝温热的气息,唐宁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道:“还有一口……”
唐宁摸摸自己的喉咙,又吼了几句,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愤恨地瞪一眼昏死的宁王。
她闭上眼睛,手指覆在昨晚被宁王点穴的位置,脑子里筛过了一条条可能的方案,最终她睁开眼睛,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己伸出的两指,在心里对自己说:唐宁,你只有一次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你可能会七窍流血而死吧……没时间了,动手吧!
唐宁把手臂伸直,两指朝向自己,心一横,两指以最快的速度、最狠的力道戳向自己的脖子。
“咳~咳~咳……我的脖子啊……疼死……哎?我能说话了,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唐宁兴奋地摸摸自己那瞬间肿起来的脖子,又看看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眼眸闪着亮光,激动地说:“我会点穴了!我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武林高手的胚子嘛!”
兴奋劲过了,唐宁揉着肿大的脖子扭头看着宁王,毫不客气地伸手在他脸上啪啪来俩下,大声喊:“姓赵的,你还活着吗?”
宁王没有任何反应,唐宁又摸摸胀痛的脖子,说:“这都是拜你所赐!”然后又往宁王那张峻美的脸庞啪啪补两巴掌,喊道:“别睡了,狼来了!”
唐宁的这番小人行径,连宁王的座骑都不下去了,聪灵来到唐宁身后,毫不客气地蹭了她一下。结果唐宁一个不慎趴到了宁王那结实的胸膛上。
聪灵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缠着唐宁不放。吓得唐宁紧紧抱着宁王不敢放松,她想:这白马是因为主子躺在这里才没有撩蹄子的吧?不然我早就被这外表优雅内心粗暴野蛮的白马给踢飞了!
唐宁正焦心怎么对付这护主心切的白马,突然觉得不对劲。她挪动脑袋,耳朵贴着宁王心脏的位置,屏息听了一会儿,呢喃道:“见鬼了,这家伙呼吸正常,却几乎没有心跳!”
唐宁猛然起身,扒开宁王的眼睛察看,瞳孔有扩大的迹象,她抓了他的手腕把脉,脉搏直接没有了!
身后的白马还在纠缠不休,唐宁转身甩它一记刀眼,吼道:“白马,你消停会儿,你主子快没命了!”
聪灵瞪着那双有灵气的大眼睛,看看唐宁,又看看自己的主子,默默地退到一边等着,一副随时待命的架势。
唐宁又忍不住多看了这漂亮的白马两眼,自言自语道:“这马太完美了,好想据为己有!”
说完不舍地转回脑袋,看着昏死的宁王,她把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没有伤。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宁王翻过来,这一翻可是被惊到了,宁王的整个后背已经被血浸染了。
唐宁果断撕开宁王后背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战场残局般的后背,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法处理伤口。
唐宁咬着下唇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先去找水源,必须有水!
聪灵见唐宁要走,马上挡在她面前。
唐宁跟聪灵绕了几次,发现这白马是故意拦着自己的。唐宁抬头看着它的眼睛,竟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唐宁忍不住抬手抚摸着它的脸,安慰道:“白马你放心,我不会扔下你主子不管的,我现在就是在救他,我要去找水。”她说着从马鞍上摘了水袋在聪灵面前晃晃。
聪灵马上变得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