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太医依旧俯首作揖,禀道“禀殿下,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太妥当,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王冷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英俊脸庞,这啰嗦的老太医一个字“说。”
卫太医还在犹豫,宁王赏给他一记冷冷的眸光。
卫太医赶紧跪地俯首,道“老臣斗胆恳请王爷恩典,救救这可怜的丫头。”
宁王一听这话便明白了,难倒了老太医的这箭伤,交给功力深厚的人便不是什么难题了。问题是,男女有别授受不亲呐这才是老太医真正头疼的事情。
宁王不近女色这是北历举国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虽然此刻的唐宁命悬一线,老太医这请求也是触及底线的事情。
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太医,老太医能感觉到头顶上宁王冷厉的目光,他是断然不敢抬头去看的。
半晌,宁王他一个字“好。”
宁王说完便往客房进,老太医却愣在当场。
宁王来到床边,瞥一眼便转身出去了,侯在厅堂中的婢女顿时明白了宁王折返的缘由,一个个吓得腿都软了。噗通跪地,求饶道“殿下恕罪”
宁王拂衣袖手背到身后,婢女惊魂福礼之后,赶紧过来给昏死在床上的唐宁穿好衣服,又匆匆过来禀道“禀殿下,穿好了。”
这慢了好几拍的老太医总算缓过神来了,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进到房间里,帮忙扶起处于昏死状态的唐宁。
宁王眸光扫过唐宁这血肉模糊的小脸,运气间随手一挥,长长的箭杆便被齐根切断,发力落掌于唐宁的左肩,残留在她身体里的箭便飞脱而出,横穿整个房间,牢牢钉在窗棂上。
唐宁口中喷出一口黑血,悉数喷在宁王胸前的衣襟之上。
卫太医惊道“王爷”
“无妨。”宁王抬手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务必保她性命。”
宁王从卫太医手里捏了一片白布,踱步到窗前,取下钉在窗棂上的断箭,捏在手里端倪了半天,然后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府里的李嬷嬷过来了,告诉卫太医是宁王吩咐她过来帮着照料。
李嬷嬷是在宫里看着宁王长大的,宁王分封后钦她出宫入宁王府。李嬷嬷对宁王的脾性甚是了解,但是对于宁王今日的举动,她甚是不解。李嬷嬷不明白,但是不会质疑,只管不折不扣地做好主子吩咐的事情。
卫太医也是自打宁王分封便从宫里跟过来的人,李嬷嬷在宁王府的分量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如今李嬷嬷都来了,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把这个仅吊一口气的小丫头救活。
宁王换了身衣服,亲自带着这支箭来到了将军府,他要找尉迟云卿在他们这个时空里名扬天下的神医,当今皇上钦赐的唯一一个御太医。
宁王虽不常来找尉迟云卿,但是宁王府还是没少登门的,因为大将军是宁王武学的启蒙老师,这师徒二人亦是战场上并肩杀敌的好兄弟。
今日登门,拜见老师之后便来找尉迟云卿。
没承想,还没到会客厅呢就瞥见客厅正中端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此人正是皇后太子的生母。
皇后瞥见宁王来了,便喜笑颜开,道“宁王来了,来坐自打你有了自己的府邸,本宫就鲜有见你,今儿真是巧,竟在将军府给遇上了”
宁王作揖道“给皇后请安。”
皇后笑得开了,道“免礼,免礼宁王近来可好本宫怎么瞧着比以往清瘦了些”
宁王还是一贯地摆着那张冰块脸,道“多谢皇后挂怀,一切安好。”
皇后满眼疼惜地看着宁王,那眼神,比看自己的亲儿子都亲昵,良久,嗔怪道“宁王啊,这许久不见了,本宫又忍不住啰嗦一番,你也别怪本宫唠叨”
宁王恭敬应“愿洗耳恭听。”
皇后叹一口气,道“本宫与淑贵妃情同姐妹,你可知道淑贵妃甚是惦记你啊,有时间就多进宫看看,虽然你搬出了皇宫,那里也还是你的家呀你父皇你不惦记也就罢了,连自己的母妃也不管了吗你看看你,眼看要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了,也不考虑终身大事堂堂一个亲王,整日的在外面奔波劳累,到那空寂的王府也没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儿唉你说说,让淑贵妃这心里可怎么好过本宫可真是心疼你们娘俩啊。”
宁王端起尉迟云卿亲手沏的茶,浅饮一口,细细品味。
皇后继续说“前些日子啊,本宫与淑贵妃聊起你,淑贵妃对你的婚事很是焦心呐”
尉迟云卿对皇后的“八面玲珑”早有耳闻,今日算是有幸亲眼窥见冰山一角,这还得多亏宁王大驾光临。
宁王颔首道“皇后教训的是,臣谨记在心。”
皇后黛眉轻蹙,自怜道“唉你们这些孩子啊,真是不让我们这做长辈的省心,从来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阴奉阳违,哎呦老喽,不中用啦”
宁王转而问道“不知太子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这一问,皇后的脸又苦了三分,红着眼圈哭诉“唉本宫日夜诵经念佛,为太子祈福,可这都几天了,也不见好转,这几日本宫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尉迟云卿拱手道“皇后娘娘切莫伤心,太子殿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皇后轻拭眼角,叹道“但愿如此吧”
尉迟云卿拱手问宁王“不知宁王殿下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宁王抿一口茶,抬头,目光扫过尉迟云卿,终落到皇后脸上,道“今日来拜见老师,听闻皇后在厅堂议事,便过来请安。”
皇后听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