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尉迟云俊急匆匆赶回来,在心里念叨着:明明是自己的家,出入还要做贼一般谨小慎微,这偷偷摸摸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正这么想着,远远地听见了林子的近乎喊叫的说话声:二少爷,小少爷他真的在里面,请您不要难为小的……
尉迟云俊知道准是二哥到了祠堂,林子正替自己打掩护呢。
祠堂外面
尉迟云峰揪着林子的领口,质问他:“林子,你给我说实话,你这百般阻挠又大呼小叫的,是不是那混小子又偷偷溜出府了?”
林子一副求情委屈相,“二少爷,小的哪敢呢!再说了,小少爷伤还没好呢,他能上哪去呀!”
尉迟云峰松开他,看着祠堂的大门,“那为何我每次来这里,他都不肯出来见我?这次竟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尉迟云峰说着就要去开祠堂的门,林子赶紧横在门前拦着,“二少爷,您消消气,消消气~小少爷这会儿刚睡下了。您不是罚小少爷抄家训吗,小少爷也知错了,一直都很虔诚地悔过,您来之前,小少爷抄了半天的家训,连午饭都没吃呢,现下是睡着了。”
“既是睡着了,我这当兄长的看一眼又何妨?”尉迟云峰说完将林子推到一边,迈开大长腿,一步跨到祠堂门前,抬掌推开大门。
林子眼睁睁看着尉迟云峰推开祠堂的大门,在心里对尉迟云俊说:少爷,我尽力了……
“哎呀~二哥,你烦不烦?!”
林子浑身一激灵,好像听见了小少爷的声音。他探头往祠堂里瞧瞧,满眼的震惊,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尉迟云俊揉着惺忪睡眼,闷闷抱怨道。
尉迟云峰看一眼三弟衣冠不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还能说什么、做什么?打,打不怕;骂,骂不醒……所有能想到的招都用了,可是这个三弟还是顽石一块!
尉迟云峰摇头叹气,指着尉迟云俊,“你啊你,也不知道你究竟是随了谁,用”混不吝“形容你都抬举你了!”
尉迟云俊听了颇为委屈,红着眼圈说:“二哥,难道我不是亲生的吗?我不是你跟大哥的亲弟弟吗?你为何要这般贬损于我?”
尉迟云峰看着三弟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气得没了脾气,坐下来,摸摸三弟的头,语重心长道:“云俊啊,你也不小了,家里的状况也了解,烟儿这样,父亲又一病不起;大哥是御太医,身上扛的责任是我们这个家不能比拟的,任何时候大哥都得以国家、百姓为重;二哥是军人,随时都可能带兵出征,眼下虽各方相安无事,但是南有夏凉虎视眈眈,西有戎狄等频繁侵扰,战火纷飞是迟早的事。云俊,该懂事了,将军府还指望着你呢。”
尉迟云俊这次是真的因为难过红了眼眶,他,你说什么呢!父亲、大哥,还有你都在,哪里用得着我来打理家里,我只管陪好烟儿就是了。”
尉迟云峰歪头看着三弟,捏捏他的发髻,笑着说:“记得小时候,都是二哥给你梳头的,现在自己都能梳得这样好了。”
尉迟云俊故意在二哥脸前晃晃,眨眨那双好看的眼睛,问:“好看吗?”
尉迟云峰看着三弟,眼神里满是宠溺,“二哥那天打你,疼在你身上,更是疼在二哥心里,俊儿,不要怨恨二哥呀……”
“啊咦……”尉迟云俊抱紧自己打个寒战,“二哥你这是做什么,都已经多年不喊我‘俊儿’了,现在听来好肉麻,啊咦……受不了!”
尉迟云峰笑了,从怀里拿出一见小礼物,握着三弟的手,放到他手心里,“这是二哥为你准备的弱冠礼物,趁着这闲暇好时光就先送与你,免得日后没了机会……”
“二哥你说这些作甚!这太平盛世的,二哥何故这般感慨?我今年才十四,离弱冠还早呢,二哥这礼物送的未免也太早了吧!”
“二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等不及要送给你了。”
尉迟云俊把东西推回去,“我不要!我要等到弱冠礼的那天,二哥亲手送给我!”
尉迟云峰把东西塞到三弟手里,“你先打开看看。”
尉迟云俊也很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再瞄一眼盒子……
尉迟云峰笑着说:“打开看看。”
话音未落,尉迟云俊已经打开了,“哇!正合我意!二哥,是你亲手雕的吗?”
尉迟云峰点头,看到三弟这般开心,他也很开心,“这是那年跟随宁王殿下出征,被困在巨峰崖的时候,二哥刻的。”
尉迟云俊爱不释手,“多谢二哥!”
“你开心就好。不过,以后可不能整日地混吃等死了,大哥指给你的那些书,还是要读的。”
尉迟云俊立刻噘嘴,翻白眼,表示抗议。
尉迟云峰食指点点他的额头,“噘嘴也没用!该读的书,一个字也不能落下!”
逸王府
逸王正在读尉迟云俊写给他的信,内容如下:
致逸王挚友:
逸王,一日不见,甚是思念。细细算来,云俊与逸王已足足一月未见了,不知逸王身体状况如何?
云俊这次怕是要多躺些时日了,云峰二哥这次是下了狠手了。不知逸王的三哥可曾留有情面?
想来也是云俊的不对,云俊不该带逸王和宁王妃去哪一叶倾。不过,云俊心中无悔,只恨自己不能替逸王受罚。
云俊从云峰二哥口中听说了,宁王妃回府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