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被拍的一呆,一回眸,那人已经大步跑出去了。
叶时归腰际终年挂着把钳缀着绿宝石的弯刀,以前他总笑人是在装,那弯刀百年不出鞘,也不知道他挂来干什么。
如今那刀终于是被抽出来了,叶时归反手握着刀柄,那洞穴口普一出现了道灰暗的影子,他脚一蹬地,猛地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与那银靴踏地的闷响同时出现的,是一道短促的惊呼与溅射在地的血迹。
五皇子圆睁着眼,双手尚在发麻,叶玄已经将他一把抓了起来。
外头传来了阵阵杂乱的叫喊声,那些声音怒中带着悲怆,其中也不乏尽是欣喜若狂的,在它们往远处飘散消失殆尽之前,五皇子听到一人高扬了声调嘶声大吼:“他在那边!!快过来!!堵住他!!”
待这片区域再次归入了沉寂以后,叶玄便也沉默地带着两个皇弟从另一头离开了。
他们三人倒是一路通畅无阻地离开了山林,但那厢叶时归却是跑的肺都快要崩坏了。
他迈着那双小短腿在林间穿梭着避开四面八方围堵过来的暴民,那些人手上都拿着武器,弓箭长剑砍刀什么都有,可见真是由许多人拼凑起来的一支暴民军队了。
面前突地冒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去路,叶时归急刹住脚,在对方长刀举起之前,抬腿便猛地踹上了这人的肚子!
那男人被踹的一个踉跄翻倒在地,叶时归一脚踩上他的脸,就又急冲冲地拔腿狂奔起来了。
这林子又荒凉又大,叶时归跑了老半天都还在里边转着,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被抓住的下场。
被强摁在地上的时候,叶时归乖顺地没有挣扎,旁人将他身上的东西都尽数搜刮了出来,连带着把那柄沾了血的弯刀也小心翼翼地收走了。
叶时归的左脸在逃跑的时候被枝叶刮伤了好几处,刚刚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贴着那泥地,却是开始了隐隐作痛。
一群人就这么僵持了好半晌,他们抓到叶时归以后也没有下一步动作了,看那样子,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过来。
四周静悄悄的,叶时归也没多害怕,只闲情逸致地神游着太空,刚觉得背后那人的手掌真是热的慌,耳边无端就听见了不远处响起了阵阵有节奏的脚步声。
那声音停在面前的时候,叶时归余光里出现了一双绣着暗纹的靴子,他费力地抬起了一双眼珠子,入目就见到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站在了眼前。
对方长的是极其的俊秀英气,只是右眼下方带了道狰狞的刀疤,生生将这人的气势划出了抹蛮横。
叶时归听到有人唤他“许公子”,而后下一秒,他便被这许公子给一脚踩在了脑袋上。
许衡说:“谁准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
那黏着草根泥土的靴底来回碾了几下,叶时归憋了口气,不吭声。
许衡看来就是这群人的头领了,他蹲下身,拽着叶时归的头发强迫这人抬起了头,对视的时候,周围鸦雀无声的是没有一人敢开口说话。
许衡无感情地笑了笑:“衣绣四龙,倒也是胆子够大。”他扯着叶时归头发的手劲更大了些许:“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穿着这种衣服跑出来,该说你们叶家人是不要脸呢,还是不怕死呢。”
叶时归全程躺尸任他发泄,许衡见他一直都没有反应,不由眯了眯眼,松开手,站起身对立在一旁的人道:“将他绑起来带回去,剩下的人再去山里搜搜,按消息来看,应该还有三个人与他一起的。”
叶时归双手当即被人用粗糙的绳子重重捆住,同时一人拿着一块手帕上前,手一伸就捂上了他的口鼻。
叶时归对mí_yào也是挺熟悉的了,见状两眼一翻假装昏迷,实则从头到尾都屏住了呼吸。
那人刚想收走手帕,就听得许衡寒声说:“捂着,别松手。”
叶时归心头怒骂这人还真是个警惕性贼高的混球,憋气憋了好半晌,终于是没忍住吸入了那mí_yào,彻底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他正躺在柴堆上面,周围是破破旧旧的一间阴暗而潮湿的屋子。
守着的人见叶时归醒了,朝上头通报了一声,两炷香时间过后,叶时归就被人押着带了出去。
那mí_yào效果太强,他猜自己睡了应该有一天整了,此时外头日光正大,估计已经是到了第二天的正午。
这儿不知是哪里的一个山地,光秃秃的土地上搭了一间又一间简陋的房屋,看着不新不旧的,估摸着该是建了有挺长一段时间了。
叶时归一路走去顶头,途中抽空张望了下四周,发现这里的人不少都是灰头土脸的一副落魄的模样,一些胆大的孩子从角落里偷偷地打量着他,叶时归一一扫去,那些小孩儿衣着褴褛的,与皇城里的光鲜真是相去甚远。
这儿只有一间建筑尚能入眼,叶时归跨过门栏踏进去,就见到许衡正跟几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在谈话,余光瞥到他,面容里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去。
其中一个少年的眼神里也含了些敌意,他看时归被压着肩膀跪下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由就捏紧了拳头,牙关也是咬的发狠。
叶时归瞄他一眼,觉得这人肯定是跟朝廷有什么深仇大恨了,瞧这反应大的,看着倒是想学许衡那日一样一脚踩上来。
许衡往他身后的人一招手,叶时归就被另一批人动作利落地锁上了一套刑具。
脖颈处戴着的像是给畜生套上的铁项圈,中间连着一条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