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潭虽被榕树里当地居民成为榕树潭,实则是一个大湖,与湘水相连的雨旱季相互补足的大湖。
榕树潭偏狭长,正巧将整个辛夷山脉与榕树里隔开,平缓地带正巧与榕树潭相接,山路陡峭凶险,一般都会采取渡船到辛夷山。
在辛夷山鬼传说盛行的现在,那陡峭的山峰也没多少人敢去攀爬,唯独留下这条水路。
可是近来这水路似乎也有一点反常,整个榕树潭中的鱼虾似突然消失一般,潭水也变得乌烟瘴气,终日蒙着一层水雾在谭上。
在岸上或许还能看到辛夷山的山巅,可是到了谭中大雾之中,宛如进入了环境一般,若不是清晨那几缕阳光,在这船上都可能伸手不见五指。
“注意了,这大雾能迷惑人心智,用嘴将手指咬着,一旦出现什么异常现象,马上咬破指头清醒!”
陈毅夫看着有的人眼神开始飘忽不定,连忙提醒道。
至于他,早就于这大雾视若无物了,一回生二回熟,对这大雾的手段,他清楚得很。
安逸轻轻嗅了嗅飘忽在身边宛如丝带的大雾,很清新,与那日下船闻到的清晰空气还要美妙,宛如嘴中吸入了一口口润滑的水珠一般,可是敏锐的安逸却发现这雾中似乎带着一丝丝不易闻出的血腥味道。
很不容易察觉到,但是他还是闻出来了,可能是最近两个月血实在太过于熟悉了吧,无论是自己患病出血,还是在大明世界手中的血,亦或是姜道一的七元解厄之血,似乎都加深了他对于血的敏感。
这雾,恐怕不只是陈毅夫说得这么简单。
因为距离他不远处,已经有人开始了奇奇怪怪的动作,手中捏着一团绳结开始细细摩挲,嘴角流出了一滴滴的口水,脸上的淫秽笑容显然不是他该摆在脸上的。
那人是项凤的手下,一名将士,若是幻境,也可以理解。
“啊!”
那将是的嘴亲上那绳结的一颗,似乎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一根大触角自榕树潭中伸出,掀起滔天巨浪,整个船开始摇晃,所有眼神迷离的人却更加迷离。
那将士如同一根萝卜般被那触角拔出,水中又伸出一只巨型触角,两只触角将那将士的尸体宛如萝卜一下掰成两段,鲜血如注,灌进湖中,湖中升起一道道小漩涡,将那血液连着湖水吸了下去。
将士的尸体被触手松开,掉在船上,剩下的稀少的血液在船板上缓缓流着,那触手似乎很激动,面对着一群人开始舞动着触角,似乎是在选择下一个目标。
此时的安逸摇了摇头,瞳孔的脉络里开始缓缓流淌着淡金色的液体,下一刻,整双眸子化为黄金瞳。
“【黄金瞳】使用成功,祝您本次行走顺利。”
脑海中想起了熟悉的声音,安逸深吸一口气,他刚刚差点便掉入幻境之中了,不过他的幻境相比于其余人明显不一样。那是一处恢弘古老的战场,幻境形成的速度极慢,似乎为了编织幻境便已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
安逸是目睹着幻境缓缓形成的,不得不说,这种有虚幻化为虚拟的过程很震撼,只是,您这个速度也太慢了好吧?
他都已经看出了只是幻境了,那还算什么幻境……
若不是担心船上的人,他倒想看看这古战场到底会发生些什么,这幻境最后会编织成什么样子。
睁开淡金色的瞳孔,安逸的视角又回到了船上,刚刚的古战场消失的一干二净。
嗅着扑鼻而来的血的味道,安逸皱起眉头,几米开外一道一分为二的尸体在散发着血腥的味道,鲜血已经流到了他的鞋尖处。
耳边传来水浪声与吴道子的诵经声,这家伙看样子还是清醒的。
“咦,年轻人,你是我见过醒过来最快的一个!”
陈毅夫的声音传出,此时的陈毅夫宛如一个巍峨的战神一般,站在那硕大的触角面前丝毫不惧,手中浆使的飞快,那触角下面的巨大黑影似乎有些追不上这船。
“这是……?”
安逸别的并没有多问,看着那在后面疯狂舞动着的触角问道。
陈毅夫深深的望着安逸的黄金瞳,有意思,我见过许多种眼睛,有贪婪,有厌恶,有冷静,有恐惧,却未见过这样的无畏的黄金瞳。
“神使·湘章,喜食人血,性格暴躁,后经过巫山女神驯化成为五大神使之一,不过如今落入了那山鬼的手中,在这湖中生灵涂炭,肆意吞食过往船只上的人,被那山鬼释放天性,弄的变本加厉了。”
陈毅夫似乎再说着很普通的事情,实在难以想象到一个乡野渔民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泰然自若,安之若素。
安逸手中拔出别在腰间的月羽,那触角愈来愈近,若是再伤及到他们,他可就不管神使与否,国运与否,那时候恐怕是人命关天,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毅夫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笑着看着安逸,“小伙子,别那么紧张,对老年人要有信心,方才是我昨夜未曾休息好,打了个盹,那湘章趁虚而入,现在它若是再敢来,我打爆他的狗头。”
陈毅夫还开起了玩笑,手中的长浆举的老高,一根陈年老浆至少得几十上百斤,这老头竟然如此轻松便拿了起来,恐怕不是普普通通的渔民吧?
还有,他看不透这老先生的实力,这只能说明这老先生比他要强一些。
安逸手中的月羽未曾放松,比起那只船后的湘章,他更担心这叫做陈毅夫的老头,分明强的离谱,为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