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妲直道“有理”,不再提及将容宣送人一事,只说等歌舞姬编排好了再请胥食其前来饮酒赏舞,今晚不妨先听听“阳春白雪”的曲子。
胥食其拒绝再听白雪曲,他道“美食需慢咥,好曲应缓听”,今晚一曲阳春已经足以他品味数月,待今年第一场冬雪降临时他再来赏白雪曲,至时饮酒赏雪听曲,岂不美哉?
姜妲点头,两人笑说几句后相视大笑。
宴后,胥食其临别时询问容宣师从哪位先生,“阳春白雪”又是哪位名士所授。
容宣刚要说什么姜妲却插嘴道,“胥相有所不知,子渊的夫子乃是儒家大院长孔芳先生与孔莲先生两位名士,琴技乃孔芳先生所授,阳春白雪曲词亦是孔芳先生搜集整理而成。”
“先生大才啊!”胥食其无比感慨,与容宣说待他退隐乡野便去万儒总院拜访诸位先生,又叮嘱姜妲莫要学前人暴殄天物,浪费英才。
姜妲一一应了,派人驾安车将胥食其送回丞相府邸。
待胥食其走后,姜妲问容宣若是方才在宴会上胥食其没有拒绝她,容宣会不会真的随胥食其回府。
容宣赶紧说不会,他恭敬道,“承蒙太女知遇之恩子渊方有安身立命之所,子渊感激不尽,怎会忘恩负义、见异思迁呢?”
姜妲满意地点头,笑称“我就喜欢你这种人”,容宣赶紧拱手说“太女说笑了”。
姜妲看他诚惶诚恐地模样顿时掩口笑了起来,趁旁人不注意小声问他,“听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容宣狐疑地偷瞄了她一眼,想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嗯。”也算……是罢?
“议亲了吗?”姜妲一下来了兴致,十分好奇地问道。
“还、还没有!”容宣一下红了脸。
“喔~你害什么羞呀,是哪家的小淑女?”
“是……是临县世家之女,就在万儒总院旁边,打小认识的……”容宣一边胡乱掰扯着,一边想着会是谁这么大嘴巴,到处传消息。
“哦?为何我听闻那女子是雍邑公主府的一名婢女呢?”
“啊?婢女?”容宣故作惊讶地抬头看向姜妲,“这怎么可能!太女勿拿子渊寻开心,若当真是婢女,夫子怎会同意我与其来往呢!”
“说的也是。”姜妲点点头,忽然问了一句,“有人说你与阴阳家关系颇佳,与疆景先生更是挚友,此事当真?”
“半真半假,因夫子的缘故我曾去往蓬莱拜访过无名先生与其门下两位高徒,儒家与阴阳家关系一向亲密有加,但若说子渊与疆景先生是挚友却是夸大其词了,疆景先生与子渊不过数面之缘罢了。”
“可是去载曾有人见你与疆景先生在‘容与逍遥’谈笑风生,难不成那人看错了?”姜妲扭头看了容宣一眼,眼神中带了几分锐利与怀疑。
“简直无事生非!敢问太女此人是谁,我定要禀报家师与无名先生说上一遭,竟有人胆敢四处搬弄是非,损坏疆景先生声誉,简直不可理喻!”
容宣十分愤怒,“容与逍遥”只有酒君子和他知道萧琅是疆景子,其他人一概不知,酒君子断不可能与他人多言,这四处散播小道消息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