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头的那股子怒意,霍令俨依旧拧眉严肃道:“一万两银子,我昨儿已经让常安去钱庄取了,想必今儿会拿了给你。”
想了想,还是沉声叮嘱一句:“一万两说起来也不算小数目,你记得不要在外头到处伸张。若是叫二房知道,你我都别想有清静日子过。”
“我当然不会说了。”苏棠又不傻。
想着钱马上到手了,又觉得他这个人虽则瞧着冷肃不近人情了些,但是跟他合作,的确爽快。所以,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苏棠主动说:“我舅母的父亲是一名大夫,舅母从小师承她父亲。在润州的时候,她也开了家医馆。只不过,为了进京发展,那医馆卖了。我想着,这银子藏在家里又不会钱生钱,而且这么大的数目藏在屋里,我害怕闹贼呢,睡都不安稳。”
“所以,今儿打算跟母亲请个假,出门去瞧瞧铺面。若是有合意的,直接买了。”
霍令俨看了她一眼,一时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过了一瞬,才不动声色说:“我陪你去。”
有他这个京城土著且还是权二代陪着,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就算霍家如今较之从前不能比,但好歹也还是皇亲国戚啊,这霍三爷打小想必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有他坐镇,不怕被坑。
“多谢伯爷。”苏棠喜悦之情都露在了脸上,高高兴兴行了一礼。
霍令俨没理她。
外头候着的丫鬟悄声问:“爷,夫人,洗漱水准备好了,可要奴婢现在进去。”
“进来吧。”苏棠应一声,然后够过霍令俨的衣裳来,颇有些献殷勤的意思,“我来帮您。”
霍令俨没拒绝,只是展开双臂来,以便让她穿得更方便一些。
苏棠第一次帮男人穿衣裳,虽则磕磕碰碰的,但也还算无可挑剔。两人洗漱完吃了早饭后,奶娘抱了小南瓜来,两人陪着儿子玩了会儿。
等外面天彻底大亮了,霍令俨才说:“先去母亲那里一趟。”
这次的确是寒了她老人家的心,所以事后嘘寒问暖,却是必要的。霍令俨也没想与谁为仇,只是如今既然他是伯爷,那便是一家之主,他容不得再有谁凌驾在他头上。
当然,仅仅是指权势。
长辈到底是长辈,他不能做得太过,也不能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