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俞一路走来,她发现这里面的人都是穿着深色的衣服。年轻的丫鬟也是如此。
更奇怪的是,这里包括丫鬟有着极好的身手。
过了拱形的大门,面前豁然开朗。巡查的人来来回回,周围显得格外静穆。
宋清俞只被允许一个时辰,已经花费了一炷香的时间。她顾不得内外的壮大宏阔。
见到里面的人就问医书在何方向。
和外面不同,这里没有看守,泼墨的书香盈室。
一个小丫鬟将她引到了三楼的西北角,宋清俞抬眼打量一眼,这里的医书,从上到下竟然有近百上千之册。就连许多古籍都有。
“两位公子,这里便是山庄所有的医术。”
“没想到云恒山庄比传言的更要厉害。”
引路的丫鬟听到宋清俞欣赏,格外自豪。却抿着嘴,什么也没有说,恭敬的退了下去。
阿囡随手翻了几册,也看不懂写的字,抬眼打量了一眼,见宋清俞已经在看书了,百无聊赖,随处转转,“这么多书,几辈子不眠不休也读不完。”
“‘积书而读,丹铅治学。’这藏书已经藏了好几代,有这些书也不为奇怪。实际上庄主不喜欢读书,如今只是遵守家训罢了。”
阿囡听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佝偻着身子,手里捧着一个名册,用着拂尘扫着书,像是在核查书的位置。
看模样,已经到了古稀之年。
老人无奈的看了一眼两人,摇了摇头,缓步的往其他地方去了,“这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人了。没想到昨晚来了个破落户,将老头子这里弄的一团糟,今日又来人了。”
宋清俞闻言,微微一顿,转身看向老者,“前辈的意思是,昨晚山庄也来了客人吗?”
老者听到声音,缓慢的转过身,眯着眼睛盯着宋清俞看了好几眼,“你这小娃娃,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
“我是第一次来到贵庄。”宋清俞看着面前的老者,虽然早已华发,到了古稀之年,但是精神却很好。老者的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却给人很是犀利的感觉。
“第一次来啊,真是奇怪。山庄里面似乎很久没有其他人来过了。想想都有十四年了,不对是七年。哎,不记得了。太久了。我这记性。”
老者说着摆了摆手,“你自己寻书看去吧。”
宋清俞快走几步,手里捧着一卷书,追着老者的脚步,“请问前辈,这里有关于北漠医书的古籍吗?”
老者抓了抓头,面露烦躁,“我不是说了吗?二十多年前,肃尧战乱,天下大乱才有的北漠。北漠哪里来的古籍。你找的自是奇门怪志,在最北的书架的第三排。”
宋清俞被骂的微微一愣,自己分明原先并没有问。
老者气的负手离开。
阿囡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随即找到老者说的地方,“那个老人家真是古怪。说什么记性不好,书摆在哪里都知道。还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对着小姐就胡乱撒气,好像小姐该欠他的样子。小姐要找的是医书,他给你指奇门怪志做什么?”
宋清俞目光微微。
十四年前,是母亲死的那年。七年前,又是发生了什么?
宋清俞感觉自己的记忆里似乎有什么角落被自己遗忘了。宋清俞抬步向阿囡的方向走去,看着书架上摆着的那一排书,真是自己要找的。
宋清俞眼睛忽然睁大。
昨晚回来山庄找书,又来找这些书的人。
不是慕容府的人就是左临沂!
这三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宋清俞摆了摆头,心想当务之急是找医书。仔细的翻起书卷。忽然眼睛一亮,“这花集不是早就消失了吗?还有着这些。怎么会在这里?”
阿囡不懂这些,看到宋清俞眼底的喜悦,自知这些书很是珍贵。
她闲来无里面随意很大,结构复杂,除了老者却没有打扫的人。阿囡想和他说说话。他也不搭理。
等到接近一个时辰的时候,阿囡去找宋清俞,正在长廊口遇到了宋清俞。宋清俞用手轻轻的扫着各种书。旁边不远处的道口站着两个丫鬟,似乎是在等着宋清俞。
“这里确实有些时日没有人来,真是可惜。”
她说着,站在原地,手里紧紧的拿着两本医书。
阿囡看得出,宋清俞格外不舍,小声对宋清俞说话,“小姐,他们让我们带书出去吗?”
“可能不会。找这些书,他们应该也付出了很多。”
“要不,我们偷出去?”
宋清俞回头瞪她一眼,“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这医书珍贵。”
阿囡讪讪地低下了头,“那小姐我们怎么办?”
宋清俞攥紧了书,朝着两个丫鬟走去。“请你们带我去见见你们的庄主。我有事相商。”
丫鬟打量了一眼宋清俞,“你有什么事?我们庄主很忙。”
“请姑娘通禀一声。”
丫鬟看到宋清俞格外认真,不由得被她眼眸的恳切渲染,“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通禀。”
宋清俞感激的微笑,心里颇为忐忑。云恒山庄没道理为她两次破坏规矩。
等到一时,丫鬟回来,“两位这边请,主子在大堂等你。”
宋清俞大喜,紧跟在丫鬟的身后,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进入一个简单的屋子,屋子硕大,四扇的大门打开,周边的窗户也都是大开着。
里面十分的光亮。
男人依旧戴着面具,坐在上方。
“你找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