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场现场的女眷们被召集站在一处,四周空出一大片范围,她们孤立了出来,审视的眼神让她们很不舒服,可此时却也说不出什么话,陆绮雪明显能感觉到清平候打量的视线到她身上时顿了顿。
取得皇上同意后,清平侯爷走出来,环视一遍后开口道:“今日内子无辜惨死,凶手无论是谁,抱着什么目的,都是与我侯府为敌,今日希望在场的各位能帮助我一同找出凶手。”
一名与清平候夫人私交甚好也同时在场的夫人站出来道:“侯爷请尽管吩咐,我们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在场的夫人们都点点头,争相附和,她们也想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
清平候脸色稍缓,声音有些低沉的道:“我想问,东郊如此偏僻,内子从来都不会来这种地方,是谁提出要来的。“
在场的人默了默,陆绮雪主动站出来道:“回禀侯爷,是妾身提出要来的。”
才说完这句话,陆绮雪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目光如刀锯般锐利。
陆绮雪在一众女眷中原就是容貌最盛的,如今站出来更是引人瞩目,脸颊两边飘着些被风吹得凌乱没来得及打理的发丝,容颜不减反添了几分娇弱的美,众人定晴看去,心中的怀疑已先去三分。
老皇帝原本随意的眼睛一眯,马上就认得出这是老三带在身边侍妾,旁边的悦宁公主紧张的咬起下唇。
清平候阴沉着脸踏上前一步逼问道:“你是怎么想到去那的,为什么内子会跟你去?“
“清平侯爷——“白云姑姑上前一挡,打断清平候的追问,不紧不慢的施了一礼后道:“这些事情玉夫人说不方便,还是有奴婢来说吧。”
“本侯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插嘴了。”
清平候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管事姑姑居然敢插手对上他,正要发火,身后就传来老皇帝的声音。
“白云?你怎么在这?”
清平候哑然,脑袋清醒了些许,看向白云和陆绮雪的目光变了变,向后退开几步。
有些上了年纪的诰命夫人更是认出了,白云不就是前皇后跟前最受信任的女官,前皇后逝去后,这个白云被皇上任命管事,地位十分超前。
白云上前几步行礼后道:“回禀皇上,奴婢受羲王命令,今日全程看顾玉夫人,包括去安排去东郊围场的人马,所以在围场上发生的事情,奴婢是最为了解的。”
老皇帝沉吟了会:“那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先说一遍。”
白云接令后,便把先前陆绮雪听了旁人建议临时起意去围场,中途郡主等人来争夺马匹,不成后反而跟着去围场,还拉上清平侯夫人等人,再到马匹无端的失控,最后惨死在陷阱下的过程,而且玉夫人身边全程环绕着她带的人马,是最不可能动手脚的。
白云是皇上身边的人,陪在陆绮雪身边也是羲王临时所托,而且白云能调动的人,也是宫中侍卫,根本不可能是陆绮雪所能买通的,这下陆绮雪的嫌疑全部洗清。
陆绮雪见白云三言两语便把自己完完整整的摘出来,心里给她打上一百个赞,此人放在现代绝对是辩论天才。
鉴于白云的供词,其中牵涉到的流云郡主和李玉玑是最为可疑的,但是鉴于李玉玑是清平侯夫人的亲生女儿,大家注意力放在流云郡主身上了。
“不,不是这样的。”面对千夫所指,流云郡主白着脸,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喉咙沙哑得不像样了,就连一旁的李玉玑也看着自己不敢置信的后退几步。
威武王妃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对清平候道:“侯爷,流云堂堂一个怎么可能会害你家夫人,事情没到最后可不要盖棺定论,还是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清平候看着流云郡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交换,吓人得很,但是迫于威武王妃的压迫,只能咬紧牙没像刚才逼问陆绮雪一般逼问出口。
陆绮雪冷眼瞧着清平候的沉默,以及旁边原本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的李玉玑,现在也是一副敢怒不言的样子,不由在心里为清平候夫人掉两滴鳄鱼泪。
这时候清平候夫人的尸体被抬了上来,睁大的双眼和狰狞的表情显出死前的极其痛苦和不甘,一些胆小的女眷都吓得惊呼出声。
更引人瞩目的是,清平候夫人手中居然牢牢地抓住一管针筒。
现在有些哄乱,装吓到的陆绮雪很是心烦,忽然眼尖的瞧见他们家王爷赶来的身影,跟随一些被吓晕女眷的脚步,真气一运道某处即脸色苍白的倒下了。
陆绮雪眼前一黑,只感觉自己滑落的身体落入一个宽广的怀抱中。
耳边有着白云的呼喊,更有流云郡主仿佛得到救赎般的喊声。
“昊哥哥——”
羲王府某处
“主子,大事不好了,主子!”春梅神色慌张的跑进卧室。
“闭嘴,这么慌张喊什么。”女子原本挥墨流畅的笔画,就因一个停顿毁了整体,心里恼火得紧
春梅红着眼睛哽咽的说道:“主子,夫人在围场出事了,掉进陷阱暴,暴毙了。”
春梅的话不亚于晴天霹雳,李玉璇猛然睁大眼睛抬头看她,见她点头,几乎是眼前一黑,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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