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阵关于城市里吃喝玩乐的娱乐方面的东西,沈建国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梁绍将房门关上,走到客厅的窗前。窗外是城市的夜色。远处的霓虹灯明明灭灭,有种繁华的美感。他在这个城市多少年了呢?大学四年,毕业三年。七年了吧。七年了,他梁绍还是一个大公司里的小秘书,租几千块一个月的小隔间住。
毕业时的雄心壮志早就被残酷的现实磨得差不多了。日子一直这样毫无生气地流逝着。甚至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头。这个城市埋葬吞噬了多少年轻人的梦想和青春呢?无数个像梁绍一样的年轻人,只有一张名校的毕业证,无任何背景,便只能被吸血的大公司剥削着。
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翻身了。梁绍肯定要紧紧抓住它。
他不与沈安溪合作,是考虑到沈安溪一介女子,对公司的很多东西并不熟悉,而且也并没有将股份送给他的权利。况且,在知道他打算跟沈建国合作后,沈枞渊以后肯定不会重用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出差错。于是,他只能选择跟沈建国继续合作下去。
他每天过这种底层白领的生活,已经厌腻透了。更厌烦透了别人叫他小梁。给他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一样。
所以,他才不管沈枞渊和沈建国之间有什么样的斗争,他只是在获取他需要的利益而已。
第二天清晨。
沈安溪正在办公室里看着这些天来的工作汇报,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即耳边响起张秘书那熟悉的悦耳嗓音:“沈太太,外面有个法院过来的人,说要见你。”
沈安溪抬头瞥了张秘书一眼:“让他进来吧。”她表面仍是神色如常,可是内心却是忐忑不安。
是不是沈建国已经去法院提出了起诉?
沈安溪心里正想着,便见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了办公室。
“沈太太,麻烦跟我们去法院走一趟。”那黑色西装的男人取出证件的同时,用极其职业化的口吻对沈安溪说道。
“好的。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去法院吗?”沈安溪从椅子处站起来问道。
“因为有人起诉沈枞渊,即你的丈夫卷款潜逃。”那黑色西装的男人简洁地回答着她。
终究是来了。候御哲和她终究是阻止不了沈建国阴谋的开展。
沈安溪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手提包:“那么,先生我们这就出发吧。”
自法院处出来,沈安溪看着头顶猛烈的太阳,忽然心中一酸,有点想哭。
法官判定沈枞渊卷款潜逃的罪名成立,因人证物证俱在。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沈建国搞的鬼,她知道人证物证都是捏造的,可她就是没办法证明沈枞渊是清白的。
法院门口出来就是河边,沈安溪在河堤边走着,神情有点恍惚。下午的阳光很是猛烈,手提包里有把遮阳伞,可是她根本不想拿出来撑。她觉得连拿伞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走着走着,沈安溪在路边的一处石凳坐下。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河水出神。过了一会,她觉得自己脸上有点凉,一摸脸颊,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流泪了。
沈安溪从手提包里拿出手帕纸,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又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候御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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