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个病人的角度来看，凤阳的话肯定不单单是安慰。他这两天也不断在为赫连风诊断，赫连风的情况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只是暮秋都醒了两次了，赫连风还是紧闭着双眼，凤阳估计这中间恐怕是出了什么岔子。但是暮秋不能再受刺激了，所以他还是隐瞒了一点点实情。
但是暮秋不是那些寻常的女子，好歹是穿越的灵魂，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赫连风已经接连几日都没有动静，除了每天还在喘气，剩下的就跟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若是他们身在现代，医学上还有另一个名词来称呼这种情况，那就是植物人。
那个白色空间内发生的事，暮秋都还清楚地记得。赫连风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原本他是会死的，可是紧要关头那位前辈伸出援手。若不是这样，赫连风恐怕早就死了，哪里还能躺在这里？
就算他再也不能说话不能动又怎么样呢？暮秋忍住眼眶里掉落的泪水，庆幸地勾起自己的嘴角。只要他还活着，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凤阳，你跟我说实话吧，他究竟能不能再醒过来？”暮秋的语气很平静。
凤阳叹了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接触的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奇幻，已经远远超出一个正常人的理解范畴了。
“暮秋，我不想骗你。慧明大师所用的以命换命的办法我也是第一次见，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我也无从得知。赫连风的身体确然已经没什么大碍，至于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实在不知道。”
暮秋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她不是那种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就算赫连风变成这样，她也随时在提醒着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赫连风是摄政王，整个边城大军的首领。虽然南玉国撤兵了，可是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这些事赫连风做不了，暮秋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帮一点忙。她还不能跟着赫连风一起倒下，至少现在还不能。
“冥风，现在北凉城的情况如何？”
“之前恒王一党的人已经被主子镇压了，如今皇上虽然还昏迷不醒，但是二皇子殿下主持着朝中的一切事。近段时间，北凉城并未有什么大事发生。”冥风俨然已经将暮秋当成了半个主子，暮秋所问的他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南玉国那边呢？”
“南玉国已经撤兵了。”
暮秋听着冷冷地笑了一声：“呵……撤兵就行了？”她脸上露出一个从未展现过的残忍笑容，看着冥风的眼睛颇有深意地继续说道：“他们撤兵了这事儿难道就算了吗？既然有胆子挑起这场战争，那便应该有能力承担一切后果。”
“小姐的意思是……”
“他们这么快撤兵，无非是见识到了那天发生的事，无非是那日全军覆没重创了他们。小小的南玉国而已，若不是皇上不愿生灵涂炭，恐怕它早就沦为了北昭的囊中之物。现在，正是南玉国无力反抗之际，为何不趁此机会将它一举拿下？”
冥风愣了一下，他倒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覆灭一个国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可是从暮秋的嘴里说出来，冥风总有点后背发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