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被数落了好一会儿,沈盛才算是喘了口气,薛皓是真的觉得自己对下属管的太松了,不然也不会让驾驶座上的那位小日子过的这么滋润。

其实沈盛心里清楚,薛皓最气的就是自己同意博物馆把许笑给炒了的事,不过当时也是形势所迫,不换新人难道就这么让博物馆荒着吗?想来薛皓平常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如今遇上许笑的事儿居然开始晕头转向了,这算什么?是护妻吗?

唯唯诺诺的听训了十几分钟,沈盛才被允许开着车走,走到博物馆跟前,正巧看见温迪收拾东西下班。

“停车。”薛皓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头也不回的对掌握着方向盘的沈盛说道。

温迪见到总部的老板可以说是一点儿都不惊讶,这倒让薛皓有些意外。

记得自己让人调查过她的底,一个留学生,没什么背景啊,可这过度冷静的态度竟莫名让他有些打寒战……

看着她从容的端起咖啡,另一只手还拿着普通话教程在读,薛皓的虚荣心一下子落空了,从前被人奉承惯了,这么被人忽视还是头一次,想来就是连自己喜欢的许笑都有些惧怕他,这小姑娘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所以薛总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温迪的发音已经很标准了,和她半年之前那口蹩脚的普通话相比,进步的不只是一点半点。

“我猜可能是为了许笑吧?”她终于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人,“我想说,这份博物馆的工作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没有靠任何人,当初败在许笑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下,但是现在不会了。或许您会觉得我乘人之危,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与其说是我抢了她的饭碗,不如说是她自己不够走运。”

薛皓叹了口气,真看不出来啊,这位小姑娘可真会打嘴炮,噼里啪啦说的自己一点儿气儿都没了。

其实仔细想来,许笑的霉运还得归结为自己,要不是自己突发奇想拖着她去跨什么年,她也不会感冒,更不会被狗仔拍到和自己在一起的照片,要是不出现在她身边,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倒霉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在理直气壮的怪温迪些什么……

薛皓摆摆头,清醒了下脑袋,和眼前这个刚上任的留学生尬聊了几句之后就匆匆走了。或许自己应该正视一下对许笑的感情,不能让这种喜欢打扰了自己正常的工作,今天,无论是对沈盛还是对温迪,自己的态度都欠妥。

下班回去的路上竟然下起了雨,没有带伞的温迪随手找了个咖啡厅避雨,不知怎么的,原本被博物馆录用了应当是一件开心的事情,面对薛皓她都能表现的问心无愧,但是不得不说,今天听见许笑和馆长的对话时,心里总是梗梗的,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放下了包,发了条短信给许笑:我在怡然咖啡厅,我们聊聊好吗?

许笑正在宿舍吃药,看到这么条短信差点没把自己呛着。

切,许笑心想,我会理她?

我不会理她的,两面三刀的人。

为什么要理她?她不是工作的很上手吗?

然而五分钟之后陈溪溪就看见许笑拿着伞急忙忙出了门。

怡然咖啡厅。

温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姿态中透着一丝慵懒,侧脸对着外面的世界,睫毛卷翘,鼻梁高挺,颇具混血儿的气息。

“你来啦。坐吧。”

发出去的短消息没有回复,她还以为许笑不会来了呢。

“直接点儿,你说要聊聊,你想找我聊什么?”

见许笑话里带着锋,温迪淡淡笑了笑,“我只想问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你也应该清楚我被那莫名其妙的绯闻缠身,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指点,更是因为这个你顶替了我的工作……我不知道你现在过来问我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要笑话你,我知道你的压力很大,打击一个个的来,你肯定不好受……我这个时候临门插一脚,不是乘人之危,毕竟博物馆人流量大,不可能有时间等到你的风波完全过去,我也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去第二次面试的,”她眼神正盯着许笑,“我不是来让你觉得我有多无辜的,我不是什么白莲花,只是想让你知道,弱肉强食,是最基本的道理啊。”

弱肉强食……

许笑低下了头,理了理思绪,其实换个角度看,与其说是她觉得温迪这样上任有些抢饭碗的意思,倒不如说是自己这段时间有太多不如意,嫉妒温迪顺风顺水罢了。

虽然和温迪谈的不多,只是草草的聊了几句,但是许笑心里算是有了个底,解说员凉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自己可以做,总比在这里怨天尤人好。

因为忙着找工作,面试、应聘,许笑忙的不可开交,很快就到了四月,一个阳光很美,清风很清的时节。

四月的一个周末,薛皓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是要带她去看游乐场,许笑心里疑惑的很,不知道那个正在施工的游乐场有什么好看的……

自上次和温迪谈过之后,薛皓为了冷静自己对许笑的感情,飞回香港忙了有两个月,原以为大量的工作会麻痹自己,但是每次忙完一堆活儿,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看着香港夜市的风景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夜晚,想起那个拼命工作的小姑娘。

四月到了,h市游乐场边上的海棠花开的差不多了,薛皓看到沈盛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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