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一上朝,最棘手的问题都解决了。
从前,她每次一上朝,都要死几个人,大臣们一看到她,就心底怵,这是唯一一次,恨不得把她供起来。
楚帝让沈丞协助工部,制做筒车,尽早全面推行下去。
有了火药,有了筒车,民乱是乱不起来了,眼看着就要成事,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袁刚气得都快呕血了。
“寻常火药,用于烟花爆竹,只为了取乐,如今要开山碎石,可不是儿戏,若是公主言过其实,岂不误国误民?”袁刚阴阳怪气道。
容九淡然坐在椅子里,勾唇讥笑道“袁大人还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不如,就拿黑火药去袁府试一试,袁大人刚才句句大义凛然,听得本公主都佩服不已,若能为百姓略尽绵薄之力,责无旁贷,这是怎样的忧国忧民,想必袁大人不会拒绝吧?”
袁刚面色大变,急得一头冷汗。
大臣们幸灾乐祸,让他嘴贱。
满朝大臣,有谁能从容九手上讨到好,就连怼天怼地的御史台,都不敢触她霉头,他还不知死活地撞上去。
还是阮靖替他解围“若是将袁府夷为平地,只怕会引起百姓恐慌,一个不慎,误伤了百姓,又是另一场风波。”
容九冷笑了一下。
沈丞道“华清池水深,面积也广,不如就在那试?”
楚帝颔,移驾华清宫。
静妃死后,华清宫已经闲置下来,殿内灰尘遍布,楚帝站在廊道的栏杆旁,眺望华清池。
他的身后,跟着不少的大臣,容九却拉着楚洵,和沈丞一起呆在大殿里。
袁刚心里记恨,阴笑着嘲讽道“公主莫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怕火药激不起水花,在众臣面前丢脸?”
容九一脸茫然地看着楚洵“七哥,你有没有看到什么脏东西,我怎么听到有猪在叫?”
楚洵温润一笑“小九听错了,明明是狗吠。”
沈丞漫不经心道“宫里哪有什么猪狗,华清宫临水,怕是老王八。”
容九忍不住“扑哧”一声大笑。
站得近大臣闻言,也都哄然大笑。
袁刚脸上挂不住,气得差点呕血。
整个大殿都回荡着她的笑声,楚帝回头看她,容九连忙把他叫过来。
楚帝一过来,赵公公也跟了过来“公主什么事这么开心?”
“碰到一只老王八,一会儿学猪叫,一会儿又学狗吠,可笑得很,可能等一下,又要学鸡鸣了。”
袁刚听着她的大笑声,血气直往脑袋上冲,恨恨地攥紧栏杆上的扶手。
阮靖低声劝道“连丞相都要忌惮她三分,你何必去招惹她?”
袁刚手背上青筋暴跳,咬牙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下,我们现在只能忍。”
“那和缩头乌龟有何区别?”
话一说完,袁刚的脸就更黑了。
去他大爷的乌龟!
去他大爷的老王八!
他才不是!
这时,魏峥点燃火药的引信,用内力掷向华清池,在入水的那一刻,水面“轰”地一声炸开,像是卷起千层巨浪,隔得极远,水珠扑面而来,袁刚和阮靖瞬间就变成了落汤鸡,很多大臣也被溅湿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