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月一敲殿门,沈丞就已经醒了,轻轻松开容九,可她抱得紧,他一动,她抱得更紧。
看她在睡梦里,还抱得这么紧,沈丞心里止不住的欢喜,抱着她半倚在软枕上,拉下了床帐,让陵月进来。
殿里并未点灯,陵月站在帐外,偏开了目光,道“朝中大半官员都在囤积米粮,官职越大,囤的米粮也就越多,所有囤粮的大臣之中,袁家囤粮最多,阮家次之。”
袁刚是户部侍郎,没想到却是囤粮最多的一个,沈丞眸心峻冷,问道“萧家呢?”
“萧家没有囤粮。”
沈丞闻言,眼底现出冷色。
萧家在背后怂恿大臣囤粮,伺机煽动民乱,最后天下大乱,萧家再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逼宫,名利尽收。
而这其中,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也可以把袁阮两家,推出来当挡箭牌,萧家却撇得干干净净。
陵月禀报完,把账册放到书案上,轻声退了出去。
容九突然翻了个身,压在了他身上,沈丞眼底冷色骤褪,泛起万分柔情,宠溺地抱紧了她。
容九一大早醒来,就现自己压在他身上,抬头去看沈丞,对上他戏谑的笑意,脸一红“我压了你一夜?”
沈丞轻抚着她的丝,笑道“今晚为夫可要压回来。”
容九双颊艳若桃李,从他身上起来,看书案上搁着本账册,拿起来一看“小月儿回来了?”
“嗯。”
容九翻着账本,越往下看,越恼火,这些大臣简直该杀。
看到最后,惊诧不已“怎么没有萧家?”
沈丞走过来,缓缓道“囤积米粮,引暴乱,一旦查出来,就是抄家灭罪的死罪,有袁阮两家挡在前面替死,萧家何须犯险?”
容九骂了句老狐狸,然后吃完早膳,和沈丞进宫。
楚帝近日为了秦州大旱一事,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头疼病,差点又要犯了,谁知米价暴涨,闹到最后,长安百姓已经没有米粮可买了。
早朝时,楚洵道“如今长安米价暴涨,定是有人囤积米粮,儿臣以为,除了那些商贾,必定还有朝中大臣,有人在暗中操控米价,其心叵测,还请父皇彻查。”
有商贾趁着灾荒,囤积米粮,牟取暴利,这并不新奇。
可若是朝中大臣也在囤粮,这背后所谋算的,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能操控米价的,绝非是寻常商贾,若非官商勾结,米价如何会难以抑制,只怕这幕后黑手,官职不低。
那些囤粮的大臣,一听要彻查,心里慌怕,袁刚立即道“陛下,楚王殿下说的不无道理,可彻查一事,并非朝夕,便可水落石出,若是沦为陈年旧案,又不知要到几时,目前最为紧要的,是如何让百姓有米粮可买。”
阮靖也附和道“臣以为,若是陛下开仓赈粮,一定会抑制米价,到时候米价大跌,那些囤粮的商贾急着放粮,百姓自然有米可食。”
其他大臣见有人开了头,也纷纷附和,楚洵扫视一眼,问道“若是他们不为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