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冷眼看他,见他抖如筛糠的样子,继续道:“大叔说,有人往他膝窝上打了一颗石子,他摔倒了,木盆飞出来,面粉才泼洒了出去,即便有小孩顽劣,也断不会拿弹弓打人。”
街上死寂一片,百姓心头惊骇,竟然真的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谋害公主。
容九神虎营的将士:“带回去问仔细了,刚才还有两个人起哄的人不见了,兴许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将士领命,押着杂耍班子的人走了。
围观的百姓散了,那妇人自责道:“我上次风寒,去了长安医馆,慕容老爷子开了个偏方,我连半分银子都不用花,风寒就好了,公主,你是好人,我们差点就害了。”
容九微笑:“大娘不必自责,事情跟你们无关,是有人借机谋算罢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真不是个东西,”妇人愤懑地骂着,突然“哎哟”地叫了一声,“我的饼,我的饼糊了。”
妇人手忙脚乱地把炉子里的烧饼夹出来,容九看着,莞尔失笑。
回程的马车上,云小郡主自责不已:“要不是我非要拉姐姐来西市,就不会遇上这事了,幸好姐姐没事。”
容九宽慰道:“有心人要算计,总是防不胜防的。”
“是萧家吗?”
容九点了点头。
云小郡主捏着拳头,忿忿地捶在桌案上:“萧家真是太可恨了,都被陛下禁足府中了,还使阴招算计阿九姐姐。”
容九淡淡道:“估计是太闲了。”
“我听父王说,殿审那日,有刺客杀了萧诀,陛下震怒,给了魏统领十日期限,今日便是最后期限,也不知道抓到了刺客没有?”
“抓不到。”
“那魏家不就倒大霉了,刚折损了一个晋王,又折损了一个禁卫统领。”
“折损不了,那刺客是萧家的暗卫,魏太傅早知抓不到,一定早就想好了对策。”
云小郡主忽地瞪大眼,正要拔高声音,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又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阿九姐姐是说,魏家找了个替死鬼,蒙骗陛下?”
容九点头:“应该是。”
云小郡主惊得不行:“朝堂之事,真是太诡谲了,幸好阿璃也无入朝的打算。”
容九调笑道:“还没嫁给他,就处处替他担心,十七心性跳脱直率,看起来难承社稷之重,但皇室子弟,又有哪个是无能之辈,若真有一日入了朝,他玩的比谁都好,死不掉的。”
“阿九姐姐,你别咒他。”
容九扬眉:“这就舍不得了?”
“他要是死了,我不也得跟着守寡。”云小郡主俏脸一片飞红,低着头,小声道。
容九打趣笑道:“姝儿就放心做你的世子妃,将来做十七的燕王妃,等你老了,就是老王妃。”
云小郡主俏脸更红,瞪着她:“阿九姐姐,你好坏,你取笑我。”
容九“咯咯咯”地笑,马车在云王府前停了下来,云小郡主下了马车,回头道:“我改日再去找阿九姐姐。”
“嗯。”
送云小郡主回云王府后,容九回公主府。
沈丞已听说西市的爆炸案,看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