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之色凝在眼底,萧丞相似笑非笑:“容氏之前怯弱胆小,嫁进沈家后,性情大变,越是蹊跷,便越是能加以利用,容氏嚣张跋扈,有人比我们更憎恶容氏。”
萧太后神情一动,神色渐深:“你说是容家?”
“容家折损了一个庶子,连最引以为傲的嫡女,也声名尽毁,这当中难道就没有容氏的手笔吗?就算不是容氏,本相也要让她脱不了干系,一个个都想搅弄风云,长安城要热闹起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宫女捧着一个锦盒上来:“太后娘娘,这是萧小姐让人送来了,说是找了新奇玩意儿,给太后娘娘解解闷。”
“玉儿这孩子,就会讨哀家欢心,不枉哀家疼她。”
萧太后笑着打开锦盒,只看了一眼,神色大变,吓得把锦盒扔了出去,一只断掌掉落出来。
宫女惊叫了一声,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太后恕罪,太后恕罪。”
萧丞相盯着那断掌看了片刻,冷寒道:“这是莫从的手掌,有人偷天换日了,换走了玉儿的东西。”
萧太后脸色煞白狰狞,又惊又骇,整个人戾气冲天:“容氏!容氏!哀家要将她碎.....”
萧太后气急攻心,从软塌上栽了下来,不省人事。
宫女心惊大喊:“太后!”
萧丞相立马将萧太后扶上软塌,回头厉喝:“还不快传太医!”
萧太后看到断掌,吓得气病了,寿康宫中一片人仰马翻。
朝臣却以为,是萧太后是被流言气病的。
第二日早朝,便有大臣义愤填膺道:“长安城中流言四起,百姓议论纷纷,越来越不像话,如此恶意中伤太后和太子殿下,请陛下彻查散播流言之人。”
天帝目光扫去,声音淡得没有喜怒:“彻查什么?是将说书先生抓起来,还是将议论的百姓抓起来?如此大动干戈,爱卿莫不是要朕做个昏君?”
“微臣不敢,”那大臣战战兢兢地跪下请罪。
太极殿上的气氛,瞬间就肃沉起来,百官屏息凝神,不敢再揣摩楚帝圣意。
“御史大夫何在?”楚帝似是随意地问了一声。
陈御史出列:“臣在,”
“你们御史台,不是最喜欢弹劾吗?平日里,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弹劾这个,就是弹劾那个,今日怎么都哑巴了?”
“陛下,这是长乐县百姓的万民书,”陈御史将万民书呈给楚帝,开口道,“养心丸一案,干系重大,百姓恳请陛下还容神医一个公道,严惩萧家,萧家所犯之罪,天理难容,岂可因是高官重臣,便可枉法妄为。”
太极殿上,鸦雀无声,满朝大臣都觉得陈御史疯了。
得罪萧家,便是得罪太子,太子是储君,待他日太子登基,陈御史这个御史大夫也做到头了。
太子谦和俊朗的脸上,冷光微闪,出列道:“时疫一案,李将军才是罪魁祸首,与萧家何干?说萧家为此容不得容神医,实在是牵强附会,养心丸一案,疑点重重,萧家无故受人如此猜忌,还望父皇明察秋毫,还萧家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