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闯进吴家,将吴有财和何管事一起抓了。
何管事脸色一白,嚷道:“我犯了什么事,凭什么抓我?”
捕快凶横道:“你们指使地痞,去果酒铺子闹事,又勾结土匪,劫狱杀人,不抓你们抓谁?”
“血口喷人!”
何管事脸色狰狞扭曲,捕快看他挣扎个不停,手上的大刀一转,粗暴地用刀背,在他身上狠狠一击,何管事疼得差点弓起身子。
吴有财两眼猩红仇恨,额上青筋毕露,却也不挣扎。
成王败寇,他认了。
幸好安排吴景明先走了,才不至于绝后。
吴有财和何管事被押到县衙大牢,初秋的夜里,大牢里泛起阵阵冷意,吴有财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忽然就焦躁不安起来。
牢道昏暗,远远地,他看到两个衙役抬着一个犯人过来。
那人一只手垂在外面,看样子像是死透了,等走得近了,看清那人的面容,吴有财的脚步猛地凝滞住了。
“爹,”吴有财发了疯地挣扎着,嘶喊着要冲过去,“你们放开我,爹,爹,”
“老实点!”捕快凶神恶煞地喝了一句,死死地将他擒住。
吴有财眼睁睁地看着吴员外被抬走,满腔怒恨,阴鸷得瘆人:“你们对我爹做了什么?”
捕快冷嘲道:“若不是你勾结土匪,劫狱杀人,你爹还能活到秋后。”
吴有财僵白着脸,呆滞地被捕快扔到牢房里,一道人影急惶惶地上前:“爹,”
“景明?”吴有财惊怔地抬头,僵硬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在这里?”
吴景明两眼恨恨地咬着牙:“我一出城门,就被他们抓了。”
吴有财如遭雷劈,脸色灰败地跌坐在地上,突然大声惨笑起来。
是他的愚蠢,害死了他爹,害得满门被灭。
他找胡三去酒铺闹事,那jiàn rén睚眦必报,竟然没出手,原来,早就设好了圈套等着他。
如果,他听了张县令的劝告,忍下这口恶气,就不会落入那jiàn rén的算计。
悔不当初!
吴有财呕出一口鲜血,惨笑声戛然而止,吴景明惊呼一声。
大牢里,灯火摇曳,夜色寂静无声。
半夜时,容九醒来,沈丞温柔含笑:“醒了,饿不饿?”
容九笑着撒娇道:“好饿。”
沈丞宠溺地笑问:“面条,好不好?”
“好。”
沈丞去灶房煮面条,容九披衣站在廊下,微微而笑。
“怎么站在外面吹风?”沈丞端着面条过来。
容九心情愉悦起来,侧头看他:“今夜的星星好亮,一边观星,一边吃着面条,也别有一番趣味。”
微微含笑的唇角,扬起俏皮的弧度,一双明净的眸子,星辰般明灿,沈丞也笑了起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容九哈哈大笑道:“吴有财以为自己做的有多隐秘,却不知,早有捕快暗潜在吴家附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我猜,他在牢里看见吴景明,一定气得呕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吴有财若不犯蠢,她要出手,还真得费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