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吴有财走了过去,脸上换上一副笑容,“不知何管事驾临,让你久等了。”
何管事将手中的茶盏搁下,起身拱手:“二爷,”
何管事看起来虽恭敬,但神情之间,多是傲慢轻视。
他是长安酒铺的管事,掌管所有的酒铺,是吴老爷的得力心腹,根本不把旁支放在眼里。
吴有财暗骂了一句狗仗人势,丫鬟上前奉茶,吴有财端起来,喝了一口,问道:“何管事此来,是为了何事?”
何管事丝毫不给吴有财留情面,蔑然一笑:“老爷对果酒方子志在必得,二爷办事不利,老爷派我来,希望二爷能从中协助。”
那贱妇手段狠辣,想从她手上夺得方子,不死,也得被她扒层皮。
何管事不是嘲讽他无能吗?
正好让他们狗咬狗。
吴有财阴冷暗笑,眼中透出一抹算计:“何管事有需要,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配合。”
吴有财如此低声下气,何管事心里舒畅,端着茶问道:“听说府上出事了?”
吴有财脸色僵了一下,露出狠戾之色,随即,又尽是讨好之色:“家父受人算计,身陷囹圄,大哥向来器重何管事,何管事可否在大哥面前,美言一二,若能救出家父,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何管事脸上笑容一敛:“老爷子公然辱骂皇后,如此大逆不道,老爷要如何zhōu xuán?大xiao jie在宫里也不容易,二爷日后还是谨言慎行,别给吴家招惹祸端,否则,就是老爷也救不了你们。”
吴有财看着何管事的那副嘴脸,心里憋怒,目光也跟着暗沉下来。
一脉相承,明明是血脉至亲,可在吴老爷眼里,他们这些旁支,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根本不当一回事,就连一个管事,都敢落井下石,教训起他来了。
无论如何,他爹也是吴家的人,吴老爷见到他爹,也得喊一声叔叔,竟然见死不救,吴有财心里怒恨不止。
“何管事舟车劳顿,不如先去歇息一番,待会儿,我再给你接风洗尘。”
吴有财招来丫鬟服侍何管事,何管事起身一笑:“叨扰二爷了。”
丫鬟引着何管事去客房,吴有财脸上神色,瞬间阴沉下来。
吴有财的儿子吴景明进来,看到面色狰狞的吴有财,吓了一跳:“爹,你这是怎么了?何管事怎么来了?”
吴有财冷笑一声:“你大伯当我们是一条狗,连个管事,都敢当面羞辱你爹,他想要那贱妇的果酒方子,老子就来个借刀杀人,为你爷爷出一口恶气。”
吴景明这才知道,害他爷爷被秋后问斩的贱妇,竟然是果酒铺子的东家。
“爹,你给大伯去信了吗?他答应救爷爷了吗?”
吴有财满眼仇恨,阴怒道:“景明,你一定要争气,有朝一日,一定要将嫡支的那些人,踩在脚下。”
吴景明难以置信:“大伯竟然见死不救?”
“不用他们救,”吴有财脸色狰狞得可怕,阴笑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我吴有财要救的人,阎王爷还能从我手中抢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