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寒虽然纨绔不着调,可从不肆意妄为,更别说与穆家为敌。
穆起不得不佩服容九,竟能说动穆清寒与穆家作对。
茶盏直接在穆衍手中碎裂,穆起心头一凛,不敢搭话。
穆衍沉沉问道:“他们可去开棺验尸了?”
“暗卫还未传回消息,不过,依属下之见,二公子一定会去开棺,九公主有复原死者容貌之术,若是让他们复原出容貌,只怕.....只怕会对大人不利。”穆起屏住呼吸,斟酌着小心说道。
“事过二十年,一个死人,能有何作为?”穆衍语气森然,“他活着的时候,本相能杀他两次,如今不过一具白骨,本相又有何惧?他敢再重见天日,本相就能再杀他一次,这一次,本相要他灰飞烟灭。”
若是知道,容九有复原容貌之术,二十年前,穆衍一定会将死者挫骨扬灰,本以为案子不了了之,便可高枕无忧,想不到时隔二十年,穆清寒这个逆子,居然要重查旧案。
穆衍身上杀气凛凛,阴森迫人,穆起哪怕是他的心腹,也觉得心头骇然,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让暗阁出手?”
“传令给暗阁,不惜一切代价,绝不能让那逆子,把尸体带回大理寺。”
“是。”
事关重大,穆起不敢掉以轻心,亲自给暗阁传令。
马车微微摇晃,大街上喧闹之声不绝于耳,容九本想直接去大理寺,但看着案上搁着的小锦盒,让陵月改道,去了将军府。
元崇恭敬见礼,将容九引入前厅:“犬子之事,让公主费心了。”
容九把锦盒交给他:“你们两家的亲事已经作罢了。”
元崇接过锦盒,搁置在一旁,道:“当初本想借着两家亲事,弄清穆衍的目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世事多变,哪能处处顺我们心意而来,见机行事便可。”
“公主说的是,不知公主是如何说服犬子的?”
容九一笑:“元大公子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蠢,让他看清穆清歌的真面目,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元崇问道:“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公主可知陛下有何打算?”
容九淡着神色道:“穆家暂时还不能动,想要扳倒穆家,还得另想它法。”
元崇只一愣,便想到关键所在:“穆衍出手了?”
“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早知他如此狠辣狡诈,那日在太极殿,就该将他治罪,可惜,这世上,世事难料,亦难以回头。”
“公主勿要气馁,咱们来日方长。”
容九“嗯”了一声,起身离开将军府,上马车时,心口突然一滞,陵月见她脸色不太好,问道:“公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容九眉心微拢,“就是心里莫名地有些慌,很不踏实,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说不上来。”
“可能公主最近太累了,多思多虑所致,还是先去一趟医馆,让慕容老爷子诊个脉,开些药给公主调理一番,公主又非神仙,诊脉操劳下去,怎么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