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给她擦着头,目光幽深:“还是等我们查清楚了,再禀明陛下,毕竟这种事情......”
沈丞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容九颇为同情地长叹一声:“父皇也真是可怜,被绿了一次又一次,所以,做皇帝有什么好,后宫三千有什么好,祖宗牌位都要绿了。”
沈丞闻言,不由莞尔失笑,道:“大理寺已经结案,穆妃很快就会知道赵行已经死了,若那个香囊,真是她与赵行的定情之物,一定会伤心欲绝,我让陵月进宫查探,总能查到一丝蛛丝马迹。”
容九点了点头,一边吃着案上的莲子青梅,一边有些忿忿然地说道:“穆王图谋不轨,被贬为庶民,流放边疆,是他罪有应得,怎能全都怪罪到我的头上,我看啊,我就是命里招小人,好气哦。”
沈丞再次失笑,道:“穆妃应该也是受人挑唆,你受尽万千宠爱,陛下对你如珠如宝,穆妃再恨你,也不敢对你动手。”
容九闻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前些时日,穆清歌时常进宫探望穆妃,难道是她挑唆?”
沈丞眼底掠过一抹冷色:“若真是穆清歌,那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凤临馆不但连番折损了三人,就连凤临馆是穆家的情报组织,都被暴露出来了,虽然没有证据,但虚虚实实,才更让人深信不疑,如今,上至楚帝,下至各大世家,纷纷猜忌穆家,穆家在朝堂是越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穆清歌心思阴毒,手段卑劣,幸好当日父皇没有下旨立她为太子妃。”
“自作孽,天不可恕,这种人,有怎配母仪天下。”
“不知道觅儿将来是个怎样的人?”容九托着腮,忽然说道。
“你我的女儿,定然如阿九一般,有一颗柔软的心,却又有锋芒。”
“哎呀,真是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觅儿才多大,我就开始担心了。”
沈丞唇角上扬,露出宠溺的笑意:“觅儿有自己的人生,我们不能事事都为她操心,她的人生,要她自己去走,风雨也好,艳阳也罢,觅儿能靠的,也只有她自己。”
天底下的父母,都极尽所有,宠着自己的儿女,想把天下间最好的一切,都碰到儿女面前,想将儿女都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他们风雨不侵,苦难不见。
她和沈丞亦是如此。
容九从未想过,沈丞这个宠女狂魔,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回眸挑着眉梢,看着他道:“风雨险阻,犹似万千波澜,顷刻间,便可倾覆所有,你就不心疼,不担心?”
“觅儿总要学会自己长大,我们都会老,有一天,终要离她而去,又能护得住几时?”
“我的女儿,自要她顺遂如意,一世平安喜乐。”
“是,我们的女儿,定会有个圆满的人生。”
等头干了,沈丞替她绾好,容九笑道:“我去娘那里把觅儿抱过来,都好几日没见到她了。”
沈丞将那支沉香木簪,插在她鬓间,道:“外面炎热,我去把觅儿抱过来。”
“相公,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