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侍女把瓷瓶呈给周承邺。
周承邺看了太医一眼,太医会意,连忙接过侍女手中的瓷瓶,拔出瓶塞闻了一下:“殿下,是鹤顶红。”
人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柔嘉公主是罪证确凿,也死咬着不认:“是这个贱婢陷害我,这个瓷瓶,这个瓷瓶就是她放到我身上的。”
“够了!”周承邺动怒冷喝,猛然扯动伤口,疼得脸色顿白。
“殿下,”太医赶紧出声,“殿下伤口未愈,不宜太过激动。”
周承邺捂着心口,失望地看向柔嘉公皇族:“从小到大,你哪次闯祸,不是我替你收拾残局,不论你闯了多大的祸,我都给你顶着,你呢?你就是用鹤顶红,回报我们多年的手足之情吗?”
柔嘉公主眼底充满血丝,事已至此,仍死不悔改:“皇兄,你醒醒吧,这根本就是容九设下的局,她在挑拨我们,借你的手,置我于死地,她把什么都算得恰如其分,世上的事,哪来那么多巧合,皇兄不信我,我无话可说,可皇兄想过没有,就算毒是我下的,为何她们会来得那么及时,要不是南楚派人监视你,哪里知道药里有毒?”
周承邺起了疑心,看向容九:“柔嘉说得没错,公主为何会知道汤药里有毒?”
周承邺中箭后,为防萧家再下杀手,楚帝一直让楚卫暗中保护各国使臣,可话虽如此,到底还是有监视之意,只是这话,容九不好明说,容易影响邦交。
“如果有人恨你入骨,时时刻刻想着怎么置你于死地,二皇子难道不会心生防备吗?柔嘉公主身上的毒已解,却还要鹤顶红解毒,本公主才让十七盯着她,只是没有想到,那要对付本公主的毒药,却下在二皇子的药罐里,柔嘉公主没脑子,二皇子莫不是以为本公主也如她一般蠢钝?”
周承邺神色一讪。
任何一个使臣死在南楚,对南楚而言,都是无尽的麻烦,容九也好,楚帝也罢,都不想看到有人横死异乡,要不然,容九也不会连夜从长安赶来救他。
“把公主带下来严加看管!”
柔嘉公主难以置信:“皇兄,你不能这么对我!”
周承邺疲惫地靠在大软枕上,挥了挥手,侍卫押着柔嘉公主便出了帐篷。
“皇兄,皇兄,皇兄......”
柔嘉公主凄厉疾呼,周承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带着笑:“公主又救了本王一次,救命之恩,本王没齿难忘。”
柔嘉公主是真小人,周承邺却是伪君子,容九也没指望他报答,淡淡道:“二皇子若真要报答本公主的救命之恩,不妨看紧柔嘉公主,柔嘉公主今日算计本公主,本公主不计较,可事不过三,再若有下次,即便是周帝求情,本公主也不会放过她。”
“公主放心,本王绝不会再让柔嘉胡作非为。”
“如此最好。”
说罢,容九带着楚十七走了。
容九一走,周承邺脸色阴沉下来,让人把柔嘉公主捆好,每日只给一餐,没有力气,又不得自由,柔嘉公主自然不能在出来作乱。
柔嘉公主尊贵万千,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受这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