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公主笑了笑:“我与皇兄一母同袍,给皇兄熬药怎么了,皇兄早日把伤养好,才能办好父皇交代的事情。”
这一番话,才像是一国公主该说的话,周承邺虽然觉得柔嘉公主有些古怪,但高兴于她的转变,以为她是经此一劫,懂事了,心下的那点狐疑,便也散了。
“你能以国事为重,皇兄很欣慰,你脸上的伤,不论何代价,皇兄都会想办法医好你。”
柔嘉公主听他提起脸上的伤,眼底闪过阴鸷,很快又敛了下去,催促道:“谢谢皇兄,药要凉了,皇兄快喝了吧。”
“好。”
周承邺端着药汤送到嘴边,柔嘉公主突然有些紧张,捏着手指,一瞬不瞬地看着,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眼见着周承邺就要喝药,一颗石子突然打在周承邺的手腕上,周承邺吃痛,手一松,整碗药打翻在锦被上。
柔嘉公主脸色惊变,心底既恐慌又惊怒,她费尽心思做的这一切,手指还被烫伤了,眼见着就要事成,结果被搅黄了。
“刺客,有刺客!”
柔嘉公主大喊,这人既然打翻药碗,就一定是知道她在汤药里下了毒,她只能先发制人,若是让那人揭发出来就完了。
周承邺一听柔嘉公主大喊捉拿刺客,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刺客不杀他,反而要打翻他的药碗,只觉得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刺,心底怒火翻涌。
木兰山戒备森严,林琅也已经被治罪,除了南楚,还有谁能潜进来杀他?
在楚帝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三番四次地想要他的命,这一次,他一定要讨个说法!
“保护殿下!”
柔嘉公主一喊,东周的侍卫立马涌了进来,可帐篷里,除了柔嘉公主和周承邺,并无其他人。
侍卫有些愣住了。
柔嘉公主厉喝道:“废物!有刺客要行刺皇兄,你们竟然一无所觉,你们是怎么当差的,要你们何用?”
侍卫道:“殿下,外面并无任何异常,我们也没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
柔嘉公主怒得拂袖而起,将那颗打在周承邺手腕上的石子,砸在侍卫的脑袋上:“没有刺客?那这颗石子从何而来?天上掉下来的吗?你们玩忽职守,险些害我皇兄丧命,竟还推卸责任,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侍卫不敢躲,额头上立马有鲜血汩汩而下,一听柔嘉公主要处死他,慌得跪地请罪:“公主息怒,并非我等玩忽职守,而是根本就没什么刺客。”
“混账!死到临头还切词狡辩,”柔嘉公主怒叱,指着其他侍卫,阴沉沉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人拖下去!”
其他侍卫也都跪地求情:“公主息怒,事出蹊跷,还请公主给我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等定当把刺客捉拿归案。”
“不必麻烦了,本公主把刺客给你们带来了。”容九掀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楚十七。
柔嘉公主一看到她,眼底一缩,袖下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
这贱人,又要来坏她的好事了!
柔嘉公主恨恨地盯着容九:“九公主这话何意,莫非刺客就是你身后的人?”
容九淡淡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