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公主那一手鞭子,耍得虎虎生风,显然武功不凡,拳脚无眼,即便伤着了,也不能追究,若有丁点闪失,便是一尸两命。
柔嘉公主故意逼容九应战,也太狠毒了。
楚洵当即冷了脸色,声音带寒:“林家已为林琅所犯之事付出代价,柔嘉公主借题挥,不知公主之意,是不是就是周帝之意?”
柔嘉公主傲然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不是,本宫自会修书一封送往东周,想必周帝也明白,得人饶处且饶人的道理。”
“若是呢?”
“若是,”楚洵眉眼笼着一层阴霾,冰冷笑开,“东周要战便战,不是东周亡国,便是我南楚战败,绝不和谈!”
南楚的火器,连西凌都忌惮三分,东周更不是对手,要是因她挑起两国战火,导致东周亡国,她就是东周的罪人,周帝不会放过她,东周的百姓也不会放过她。
柔嘉公主脸色僵白,恨恨地捏紧手指。
如果不能逼容九应战,楚洵修书给周帝,等他日回国,周帝龙颜大怒,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再尊贵风光,若没有周帝的宠爱,便只空有一个公主的身份,活得比那些狗奴才还不如。
几番心思急转,柔嘉公主的目光落向她的肚子,扬起下巴阴冷一笑,激将道:“怎么,你不敢?”
“有何不敢?”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冷冷传来,沈暮冷着一张奶萌的小脸,和沈丞一起进了帐篷,人虽小,气势却不小,冷冷地盯着柔嘉公主,“不就是切磋吗,我替我娘亲应战,不知道你敢不敢?”
一个奶娃娃,不知天高地厚,想跟她切磋,柔嘉公主眼底闪过轻视之意:“别本公主还没出手,你就吓尿了。”
“聒噪!你就说,敢不敢?”小家伙不耐道。
上次在宫宴上,这臭小子羞辱她做妾都没人要,柔嘉公主早就想抽他了,既然他送上门来,那她还顾忌什么,不把他抽得哭爹喊娘,她咽不下那口恶气。
“好,”柔嘉公主根本没把小家伙放在眼里,“只要你能赢我,本公主说话算话。”
小家伙这一年多来,一直跟着苏家暗卫习武,后来,来了长安,也一直是沐风在指点他,他敢站出来替她应战,一定是和沈丞商量过的,虽然知道柔嘉公主未必能在他手上讨得什么便宜,但他年纪太小,容九还是有些担心。
小家伙对上容九担忧的目光,全身的煞气尽数褪去,跑到容九身边,依偎着她:“能为娘亲出战,孩儿觉得很高兴。”
容九将他揽在怀里,摸着他的后脑勺:“东周不敢跟南楚撕破脸,这一战,我们不战也罢。”
小家伙摇了摇头:“爹爹说,柔嘉公主欠抽,她要找抽,我们就要成全她,苏爷爷说,成人之美,乃君子之德。”
柔嘉公主:“......”
容九扬唇而笑,小家伙又道:“娘亲,你放心吧,孩儿跟着苏爷爷学天下大道,跟皇爷爷学治国之道,不是莽撞之辈,娘亲可还记得孩儿说过,等孩儿成为一棵大树,枝繁叶茂,根深于地,便能护娘亲风雨不侵,娘亲,孩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