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门口的时候,沈丞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扶着容九下了马车,然后去抱沈暮。
宫门口人来人往,小家伙有些难为情:“爹爹,我可以自己下。”
沈丞眼睫一抬,看他:“昨夜是谁说做噩梦害怕,非要赖在寝殿不走的?”
完了,昨夜的小把戏被爹爹看穿了!
小家伙涨着小脸,被沈丞抱了下来。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门一打开,周承邺下了马车,然后扶着柔嘉公主下来。
柔嘉公主穿着一身大红的纱裙,眉间的红色花钿,宛若艳丽绽放的桃花,添了一丝妩媚动人,当真是明艳逼人。
容九目光落去时,柔嘉公主也看了过来,神情倨傲,却在看到沈丞时,目光怔怔。
公子如玉,风华无双,那样清冷矜贵,就仿佛是谪仙落尘,令人移不开眼。
周承邺见她一直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轻咳了一下,柔嘉公主这才收回目光,脸颊上浮起一抹绯红。
容九名动天下,别说满朝大臣忌惮她,就是东周的君臣,对她也是颇为忌惮。
东周此番出使,有联姻之意,周承邺不想得罪她,朝她打了声招呼,带着柔嘉公主走了,却不忘叮嘱她:“这里不是东周,收敛一些小性子,你可知在长安,朝臣之间流传了一句什么话?”
柔嘉公主有些不悦:“皇兄想说什么?”
“楚帝得罪不得,容九更得罪不得,我知道,你被父皇和母后宠坏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容九不是一般的人,两国能不能联姻,皆在她的一念之间。”
柔嘉公主沉着脸。
在她眼里,容九不过是个牝鸡司晨,不安于室的女人,是南楚的朝臣无能,才会被她踩在脚下。
一个乡野出生的贱民,如何能与她相比。
周承邺看她美艳的小脸俱是阴沉之色,便知她根本就没把他的叮嘱听进去,不由也沉下了脸:“柔嘉,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若是我们无功而返,如何向父皇交代?你从小长于中宫,应该清楚,皇室子弟,若无利用价值,比底下的奴才更不如。”
一听这话,柔嘉公主脸色更阴沉了,却没再说什么。
周承邺心下叹气。
柔嘉公主被宠坏了,性子倨傲跋扈,根本不适合联姻,只是皇室之中,没有适龄的公主,若是从宗亲大臣里挑选,身份太低,不足于嫁进东宫。
容九看着走远的两人,淡眉轻扬,戏谑道:“柔嘉公主好像看上你了。”
“看上为夫的,也不止她一个,”沈丞淡淡说着,低眸深笑,看着她道,“为夫喜欢的,就你一个。”
容九愉悦地勾起唇角:“宫宴快开始了,别让人久等了。”
大殿里,朝臣们都已经到了,对面的客座里,北燕的使臣,还有凌云夙和凌云湛也都到了。
容九和沈丞牵着沈暮联袂而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凌云湛看到她时,眼底微震,不过很快,又是温润无波。
当初在西凌,他便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有那样的谋略手段,怎么会是个孤女,却没想到竟是南楚的镇国公主,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