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国之重器,得之,则象征着受命于天,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惊涛骇浪掀起的一瞬,便又沉寂于眼底深处,不愧是陪着楚帝忍辱负重过的人,赵公公凌厉问道:“你要玉玺做什么?”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李添幽幽一笑,“这八个字,公公随侍在陛下身边,应该比我更熟悉才是,我想干什么,公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玉玺上,确实刻着这八个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的信物。
赵公公手指收拢,紧紧地握着茶盏。
谁都知道他对楚帝忠心耿耿,若是答应得太过干脆,反而惹人怀疑。
“砰”地一声,赵公公把茶盏重重搁在案上,茶水晃荡溢出,溅在了赵公公的衣袖上。
“你个乱臣贼子,咱家绝不会和你这种人,一起谋逆祸国!”
李添抬眼,看着他铁青怒愤的脸,冷笑了一下,随即目光一垂,落在了茶盏上:“公公既然不想报恩,我也不强求,只是,有些事情,做与不做,决定的,是公公的一条命。”
赵公公一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茶盏里,茶水清碧微黄,是顶级的毛峰茶。
赵公公瞳孔一紧,脸色惊变中,透出一抹森寒:“你在茶水里下了毒?”
“公公是想活命,还是继续做陛下身边当一条狗,可要想清楚了,”笑意从眼底流出,李添笑容之中,尽是嘲讽,“一个太监,子孙根都没了,不男不女的怪物,要什么忠心正气。”
“你......你......”赵公公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卑鄙!”
“若公公知恩图报,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公公要是不信邪,也可以去找九公主,听说九公主连死人都能救活,就是不知道一炷香之内,能不能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一炷香的时间,连公主府都到不了,更别说解毒了。
李添这么狠毒的手段,不用说,也是黑袍人教的,拿不到玉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赵公公抿紧嘴角。
李添又戏谑冷嘲道:“公公只是一个奴才,何必拼上身家性命,给谁做奴才,不是一样?”
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赵公公知道,这是毒发了。
额上冷汗滴了下来,赵公公一手撑着桌案上,一手捂着胸口,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李添却是气定神闲地饮着茶,轻吹着茶水:“如何?公公心中可有决断了?”
赵公公忍不住翻涌而上的血气,呕出一口黑血,目光冰冷如鹰,带着被逼迫的不甘:“咱家答应你,你把解药给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赵公公会屈服,李添一点也不意外,将一个瓷瓶放到赵公公面前:“公公最好还是别耍什么花样,这只是今天的解药,只要在明日之前,公公把玉玺交给骠骑将军,骠骑将军自然会把剩下的解药,交给公公。”
李添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赵公公气得又呕出了一口黑血,将瓷瓶里的解药服下后,冷着脸出了望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