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荣华富贵。”容九眸光晶亮,接着他的话说道,“李添从小在乡野长大,跟国师没什么父子情,虽然过得比一般人要好,但人心贪婪,黑袍人能给他更多的富贵,他便听命于他。”
所以,李夫人才能出入云宝阁,一掷千金,只为买一颗驻颜丹。
沈丞叫来沐风,让他去查一查,朝中还有哪些大臣,欠了国师的恩情,那些人都是黑袍人的势力,知己知彼,才能运筹帷幄,稳操胜券。
沈丞看她默然深思,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沉静的眸光,隐带锋芒,容九道:“黑袍人是萧丞相,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要想个法子证实一下。”
沈丞点头:“此事我来想办法。”
骠骑将军既然受制于黑袍人,那便留不得,但李添母子,容九还有用处,骠骑将军动不得。
太极殿上的气氛有些诡异,除了议论国事之外,谁也不敢再多言,大臣们看魏峥回来复命,大殿上突然静得落针可闻。
楚洵问道:“如何,可搜出什么?”
魏峥拱手禀道:“回禀殿下,没有。”
“这不可能!”
赵侍郎激动地脱口而出,大臣们齐刷刷地看向他,赵侍郎脸色大变,惊觉失言:“殿,殿下,臣,臣的意思是,紫玉佩一事甚是蹊跷,元将军若是没有勾结,这玉佩从何而来?可若他通敌叛国,府中就应该有罪证,禁卫却没搜索出来,是否是因为有人......”
赵侍郎顿住了,抬头看了魏峥一眼,没有再说下。
但百官心里清楚,赵侍郎是在暗指禁卫之中,有人包庇元崇,而那个人,就是魏峥。
魏峥的神色陡然阴沉。
魏太傅笑了,带着不寻常的深意:“赵大人提议搜查将军府,莫不是笃定将军府里,有元将军通敌叛国的罪证?赵大人是从何而知的?”
禁卫之中,有人被黑袍人收买了,那人搜查书房的时候,一定会去动那个弥勒玉佛,那么,元崇通敌叛国的罪名,便逃不掉。
事情都已安排妥当,赵侍郎不知道这当中出了什么变故,便想把魏家也拉下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赵侍郎讪讪道:“太傅大人说笑了,下官只是疑惑,为何元将军身上,会有紫玉佩。”
元崇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句:“本将军怎么觉得,赵大人好像很失望呢?”
赵侍郎目光闪了一下,心虚地避开了元崇凛然的目光。
元崇对楚洵道:“殿下,臣受人诬陷事小,但有人勾结西凌,构陷微臣,此事不能不查。”
楚洵眉间的温淡,始终如一,但温润之下,眼底的凌厉之色,冷然几转:“曹尚书,”
这个案子即便要查,也轮不到刑部,曹尚书并未在意,可谁能想到,过了一年,他还是命犯太岁。
曹尚书心里苦,却不敢在楚洵面前哭丧着脸,赶紧出列:“臣在,”
“这个案子就交由刑部彻查。”
“微臣领命。”
楚洵给了他一块金令,百官神色微变,言下之意,不论是王公贵胄,还是权臣重臣,曹尚书都无需忌惮,想查谁,就查谁。